钟离慕楚冷笑着,已然是最后赢家的姿态,“掌握了天下人的命门,才能坐到那万人之上的位置。越旸,你觉得自己配吗?”
越旸被激怒,猛地扬起手里的刀,就要朝钟离慕楚的要害扎去。
只听得“嗖”地一声。
一支印着定州军暗纹的箭矢贯穿了越旸的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白衣,他手里的刀也“当啷”一声落地。
“堂,堂姐夫……”
姜昭早在火器炸响时便已经吓呆了,如今看见越旸中箭倒地,更是搞不清楚状况,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钟离慕楚往前走了几步,半蹲下身,看向越旸。越旸嘴里不断喷涌着鲜血,一双血红的双眼死死瞪着他,含糊不清地嘶吼着,“钟……离,慕楚!”
钟离慕楚望着他笑,“日日悼念着姜晚声,如今终于能下去陪她了,难道你不高兴吗?只是可惜,她见着你,怕是都要后悔自己当初投了井……”
“是你,是你……”
越旸又呛咳出一口血。
“是她自找的。”
钟离慕楚缓缓攥住越旸胸前的箭头,压低声音道,“她纠缠了我那么多年,我早就受不了她了。阿峤为了救她一命,才将她赐婚给你,却不料这也没能断了她的心思。看钟离氏几乎被灭了满门,她竟然还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想要给我下蛊,让我成为她的入幕之宾……汾阳郡王,这些你知道吗?”
越旸的双眼瞪得越发用力,眼神已经开始失焦,两只手挣扎地扑棱起来。
“还有,”钟离慕楚不疾不徐地说着,语调平缓,嗓音却没什么温度,“你可知她服了药,与那些侍卫颠鸾倒凤时,口口声声唤的是谁的名字?”
他顿了顿,眼中的憎恶几乎快要溢出来,猛地一抬手,将越旸胸口的箭拔了出来,“当真令我恶心。”
越旸终是气绝身亡,死不瞑目地躺在血泊中,身上的翩翩白衣被浸染成了血衣。
钟离慕楚丢开箭矢,勾了勾唇,笑着吩咐道,“今日来参宴的宾客,通通格杀勿论。”
语毕,他忽地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宴厅角落里的霍奚舟与姜昭,后知后觉地补充了一句,“啊,包括你们,武安侯和陛下。”
钟离慕楚脸上还沾着血迹,可表情却又恢复了往常的温润柔和,甚至还隐隐透着些愉悦。他牵着红绸,引着姜峤朝后退去,数十个定州军齐刷刷地包抄了上来,将霍奚舟与姜昭团团围住。
霍奚舟眸色冷然,扫视了一圈。
凭这些定州军,自然还困不住他,只是他不仅要带走姜昭,还要带走……
霍奚舟的目光穿过了面前的定州军,落在钟离慕楚身侧仍然披着盖头的姜峤身上。
霍奚舟拔出佩剑,丢给了身后的彦翎,“带陛下离开。”
彦翎连忙接住佩剑,一把拉起了还跌坐在地上的姜昭,“侯爷,那你呢?”
霍奚舟抿唇,身形一动,直接赤手空拳迎上了那些定州军,转瞬间夺过一把刀,闯到了钟离慕楚面前。
钟离慕楚眸光微闪,直接拉过红衣嫁娘挡在身前。
霍奚舟脸色一变,顿时撤了力道,直接换了只手拿刀,顺势将红衣嫁娘拉了过来。
可下一瞬,那新妇便猝不及防从袖中亮出了一把匕首,狠狠朝霍奚舟扎了过来
霍奚舟眼神骤然转冷,猛地侧身避开,却仍是让那匕首在自己的护腕上划破了一道口子。他抬手,一把拽下了新妇头上罩着的盖头。
红纱落下,一张麻木而陌生的面庞露了出来。
不是姜峤!
霍奚舟立刻松开手,朝后退去。
钟离慕楚站在那女子身后,笑容中掺着一丝得意,“你以为我会让她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