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头,只见其他几个梳妆娘子和婢女竟都莫名其妙地昏倒在地,不省人事。她吓了一跳,张口就要唤人,然而下一刻,她自己的眼神也开始涣散起来,踉跄几步,扶着妆台软软地栽倒了下去。
转眼间,除了姜峤还稳稳地坐在原位,屋内的其他人都已失去意识,横七竖八地昏睡在地上。
姜峤垂眼,施施然起身,在屋内踱步绕了一圈。若放在平时,她怕是没那么容易集齐五行之物,可今日是她的出嫁之日,钟离慕楚为她准备的陪嫁应有尽有。
她随手拾捡起陶器、剪刀、木枝一一放在相克的方位,又慢条斯理地倒了盏茶,缓缓搁下,最后才拔出自己发间的金簪,走到铜镜前,一挥手,将簪尖狠狠扎向了镜面
牧合奉钟离慕楚之命守在屋外,突然听得里面传来一声器物碎裂的巨响。
牧合瞬间变了脸色,一脚踢开屋门,带着人闯了进去。
屋内,梳妆娘子和婢女都昏倒在地,姜峤却不见踪影。而妆台上的铜镜已经四分五裂、碎了一地,金簪却狠狠扎在了镜面中央。
牧合心口一紧,刚要叫人搜寻姜峤的踪迹,只听得吱呀一声,身后的房门竟是突然合上。
顷刻间,屋内的日光像是被什么吞噬了一般,骤然一黑。
牧合等人大惊,蓦地拔出了手中的刀,严阵以待。可黑暗中,他们不仅什么都看不见,更是什么也听不见,视觉、听觉甚至就连嗅觉都丧失得一干二净。
未知带来的惊惧,令其中几个死士乱了方寸,脚下稍微挪动了几步,便与其他人撞上,也不知是谁先不分敌我,刺伤了另一人,场面顿时变得更加混乱。
牧合也挨了两刀,脸上还溅上了旁人的血,但他却是所有人里最镇定冷静的,迅速摸索着避开了自相残杀的乱局,躲到了角落,后背紧紧贴着墙壁。
阵法……恐怕又是上谷许氏的阵法……
若要破阵法,就得找到阵眼。
牧合忽地想起了那支扎在铜镜上的金簪,于是凭着印象里的方位朝妆台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