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不出手?!”

“越旸如今怕是已经成了虎口亡魂,我若此刻出手,定然会让旁人看出端倪,猜到这畜生是为我们钟离氏所用,到时越氏岂能放过我。此事对我有百害而无一利,我为何要让它停下来?”

钟离慕楚慢条斯理地将棋盘上被打乱的棋局恢复原样,“阿峤放心,那畜生只会攻击两类人,一是主动伤它的人,二是熏染极乐香的人,我们只要待在这营帐中静等片刻就好。”

姜峤难以置信地看向钟离慕楚,“你的目标只是越旸,为何要伤及无辜?”

“熏染极乐香的世家子弟,有几个无辜?”

钟离慕楚缓缓起身,走到姜峤身后,朝外看去,“阿峤,你且看着。今日一过,建邺城里那些令人作呕的酒囊饭袋,应是要少了大半呢。”

“……”

姜峤僵立在原地,耳畔回响着野兽的吼叫和惨绝人寰的尖叫,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只剩下刺目的血色。

她终是没能克制住,忍无可忍地冲出了营帐。

钟离慕楚一怔,蓦地伸手,姜峤的衣袖却从他掌心抽离。他皱了皱眉,倒是没有立刻追上去。

姜峤从未吸食过极乐香,自然不会被白虎攻击。

然而下一刻,姜峤随手从地上拾起了一把弓箭,将箭尖对准了不远处的白虎,转头看过来,做了个口型,“停,手。”

钟离慕楚脸色遽变,忽然意识到姜峤要做什么。她想要攻击白虎,以身为饵,逼迫他控制白虎……若真让姜峤那支箭射出去,他再想收手怕是也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惨死虎口!

“牧合!”

钟离慕楚猛地回头,眼神凌厉。

牧合会意,疾步走了出去。

见牧合动身,姜峤仍站在原地没动,手里拉满的弓弦却略微松了松。

正与钟离慕楚对峙着,姜峤的身子忽然被什么人撞了一下,她垂眸,对上一双纯粹稚嫩的眼睛。

“……陛下?”

姜峤面上闪过一丝诧异。

姜昭撞得头晕目眩,灰头土脸地站稳,头上的冠掉了,身上的龙袍也皱了,哪里还有什么一国之尊的模样。

“您身边的侍卫呢?文武百官呢?怎么没有人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