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我有自己的考量,你不必过问。”

云垂野手掌攥成了拳,目光落在姜峤的背影上,向来寡淡冷漠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不甘与讥嘲,口吻也变得犀利起来,“你总是有自己的考量,从不向我透露半分,甚至还要替我做决定,骗我跟着段涉回段秦……”

“可如今,孤已不是当初那个只知听令的侍卫了。”

姜峤心口一紧,转头看向云垂野,眼神微冷,“钟离慕楚以权压我,霍奚舟以势欺我。怎么,如今连你也要仗着段秦国威对我威胁逼迫,是吗?”

她咬牙,字句在唇齿间碾碎,“太、子、殿、下。”

云垂野眉宇间的锋芒倏然退散,似是被戳破了最隐秘不可告人的心思,一时间既心虚又难堪,竟是不敢再直视姜峤的双眼,恍恍垂眸,“……我并无此意。”

屋内的氛围一时凝滞了,两人都陷入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姜峤神色缓了缓,率先打破僵局,“此地不宜久留,你快些离开,往后也不必再冒险闯进来寻我。你如今是段秦太子,太过惹眼,若被人发现你与我有所来往,反倒会给我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云垂野沉沉地看了她一眼,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从窗户翻了出去,顷刻便与屋外深沉的夜色融为一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