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

钟离慕楚眸光微动,忍不住抬手,冰凉的手背贴上了她的侧脸,指节轻轻刮了一下,动作暧昧而狎昵,“只有舅舅,不会憎恶你,不会离开你。也只有舅舅,会永远保护你,永远……爱你。”

听到最后两个字,姜峤的眼睫终于颤了颤。

钟离慕楚笑了,又将她抱得更紧了些,眉眼间透着愉悦,“从今往后,乖乖待在舅舅身边。那些无关紧要的人,都忘了吧……”

飘飘扬扬的浓烟和灰烬里,车轮碾过布满石子的泥地,缓缓向前驶着。

上谷城的漫天火光、连夜收拾细软逃难的上谷百姓,还有他们呼天抢地的哭喊声,都被印着钟离氏图腾的马车远远甩在了后头。

与此同时,上谷城郊,一处远离火势的宅院。

院内院外守着郡王府的亲卫,而越旸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屋中,独自一人饮着酒。

此处位于上风口,虽不用担心火势蔓延过来,但也不全然安全。所以他还是派人将笙娘和她的幼弟先行送回了建邺。而他自己则留在上谷,只待山火烧得差不多了,再亲自领兵去灭火,博一个救百姓于水火中的美名。

纵火的是“晋陵军”,救火的是他汾阳郡王……

没想到钟离慕楚那样的人竟会替他想出这般阴毒的计谋。

越旸勾了勾唇,只觉得心情从未有过的舒畅。

他的两大仇敌,一个是死而复生的钟离慕楚,如今已经向他俯首称臣,而另一个,便是霍奚舟,此时此刻怕是已经被那山火烧成了灰烬。往后,整个南靖,他便是只手遮天的摄政王!

突然,屋外传来了刀剑碰撞的铮铮声响。

越旸反应了一会儿,才醉意朦胧地站起身,刚要出去看一眼,屋门却轰然倒地,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越旸一惊,眼里的醉意顷刻间烟消云散。

灰尘四扬,一道高大的黑影拖着长剑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而他身后,是满院倒地不起的越府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