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谦宁像是回光返照般,突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嫁,嫁过是什么意思?青萝与她的……夫婿现在不在一起了?”

霍奚舟沉默半晌,才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

许谦宁这才松了一大口气,“那就好那就好,看来青萝从前这位夫婿定是个不懂珍惜的混账!”

“阿嚏”

姜峤忍不住捂着嘴打了个喷嚏,随后恼火地拍了一掌窗台,“你才混账!”

许谦宁不解地看向姜峤。

姜峤咬牙切齿地,“她夫婿才不是混账!”

“若不是混账,怎会让青萝沦落到这种境地?!”

许谦宁不服气地反驳道。

姜峤气得噎住。

霍奚舟终于淡淡地出声道,“死者为大,还是不要再议论青萝那位亡夫了。”

他像是刻意强调似的,加重了亡夫两个字的语气。

“……”

姜峤牙齿咬得更响了。

许谦宁怔了怔,恍然大悟,“原来是亡夫啊!”

他双手合十,朝着天空拜了拜,“冒犯冒犯,不要见怪。”

姜峤忍无可忍,“二位,要聊什么,麻烦从这楼梯上下去,走远点聊。我要休息了。”

许谦宁一愣,张了张唇,还想说什么。

“滚!”

姜峤猛地摔上了窗。

娇滴滴小白花似的表妹竟会这么粗鲁地同他说话

许谦宁内心再次受到了冲击。

还是霍奚舟低嗤了一声,率先朝楼下走去。

许谦宁呆愣了一会儿,才恢复神智,匆匆忙忙地跟着霍奚舟离开。

屋内,姜峤憋着一肚子气躺回床上,听着许谦宁巴结霍奚舟的声音越来越远,才翻了个身,闭上眼。

这一睡,竟是就睡了一个下午,最后竟是被一股饭菜的香味给馋醒了。

她迷迷瞪瞪地推开门,一眼就看见许谦宁拎着食盒从阁楼下经过,朝霍奚舟的屋子走去。

姜峤瞬间清醒,“站住!”

许谦宁僵住。

姜峤提着裙摆蹬蹬蹬地走下楼,笑容满面地拦在了许谦宁面前,伸手去接他的食盒,“正好饿了,多谢表兄。”

许谦宁拽着食盒不肯撒手,“表,表妹,这是给霍兄的。”

“归云坞人人都是自力更生,他有何特殊,还要人上赶着伺候?”

“霍兄这不是看不见嘛?若我不帮衬着点,他如何饱腹?”

姜峤笑容不变,只是拉扯食盒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声音里也略微带了些咬牙切齿,“他是我的仇人,便是归云坞的仇人,表兄是将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吗?”

许谦宁面露难色,也死死护着食盒不松手,“可他是阿萝的兄长。”

“我还是青萝的……”

前夫两个字卡在喉咙口,还是被姜峤及时地咽了回去。

“青萝的什么?”

许谦宁追问。

姜峤噎了噎,话锋一转,“表兄,你糊涂啊,青萝若不喜欢你,你巴结霍奚舟又有何用,你是想嫁给他吗?”

“哎!”

许谦宁皱起脸,终于松开了手里的食盒,连连摇手,“表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不瞒表兄,青萝喜欢什么样的男子,讨厌什么样的男子,没人比我更清楚了。你若遂我的意,我还能为你指点一二,你若再执迷不悟,与我作对……”

姜峤笑了一声,笑容依旧明媚,却莫名令许谦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终于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食盒上移开,“好,我听表妹的。”

“青萝喜欢身形清瘦的男子,表兄这几日便辟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