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峤心中越发不甘心,蹙眉道,“谁说他是我的朋友?”

许老夫人愣了愣。

姜峤定定地盯着尚在昏睡的霍奚舟,咬牙切齿,“外祖母,他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我的仇人。所以,大可不必对他这么好。不用给他解毒,也不用给他治伤,更不用给他住这么好的屋子,直接把他丢出山,任他自生自灭,不管是饿死还是冻死,都与我们没有干系……”

许老夫人先是错愕,随后看着姜峤说话的神情,却反应过来。她立刻板起脸,“原来如此,我马上叫你表兄来抬人。”

说着,许老夫人已经走了出去,扯着嗓子叫起了许谦宁,“谦宁啊”

姜峤被她一嗓子吼清醒了些,逐渐从恼恨中缓过神来。床榻上的霍奚舟似乎也被许老夫人的声音所扰,眉心微蹙,薄唇也嗫嚅了几下。

“……”

姜峤面上闪过一丝烦闷。

许谦宁来得倒是快,转眼间就领着两三个人走了进来,自来熟地唤了一声表妹,“原来此人与你有仇啊。早说嘛,既是你的仇人,那便也是归云坞的仇敌。要我说,丢出去还是便宜他了,应该好好教训教训他……”

眼见着许谦宁已经伸手,越过站在床边的姜峤,要去扯霍奚舟。姜峤忽地抬手,扣住了许谦宁的手腕,“等等。”

“啊疼!疼疼疼!”

许谦宁痛得嗷嗷叫唤,“表妹你怎么这么大的力气……”

姜峤回过神,连忙松手,“对不住。”

许谦宁甩了甩手腕,再次伸手去碰霍奚舟,只是刚一动作,却又顿住,警惕地看了姜峤一眼,“表妹,这人抬是不抬?若现在抬出去,八成是活不了的。”

姜峤沉默了半晌,才移开视线,“归云坞可有地牢?”

***

几个男人合力抬着霍奚舟,沿着悬崖峭壁上的山梯,进了悬嵌在半空中的一座木屋,木屋顶上挂着一方牌匾,可匾额上却空空如也,没有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