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中缓缓回过神来。
姜峤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她撑着手动了动身子,察觉到一丝疼痛,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手腕上还有伤口。垂眸看去,那腕上的伤口已经凝结了血痂,而不远处的云垂野呼吸平稳,只是脸上仍泛着病态的红晕。
突然,一阵古怪的喘气声和布料摩擦的悉索声吸引了姜峤的注意力。
她愣了愣,抬眸朝声源处看去。只见那刀疤脸已经醒了,又凑到了断裂的牢柱跟前,整个人贴在上头,脸上挂着垂涎的笑容,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恨不能将自己挤进这间囚室来。
姜峤后颈倏然窜起一抹冷意,浑身的汗毛也瞬间立了起来,一把握紧了手下割腕的碎瓷片。
可等定了定神后,她才发现凭那人暂时还被缝隙卡着。可那陈旧的牢柱在他的推挤拉扯下,已经略有弯曲,缝隙比之前已然扩大了至少一寸!
若再任由他挤占,怕是再过不了多久,这缝隙便能大到容他钻过来!
姜峤脸上蓦地失去了血色,她猛地转过身,第一反应是想要逃!想要躲起来!
可只是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她便被脚下的草堆绊了一跤,重重摔在地上。手腕往下一撑,已经结了血痂的伤口再次崩开。
与此同时,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笑声也拔高了音量,在死寂的囚室内回荡。
血液的湿濡感在手掌下蔓延开,刺痛、震怒、耻辱和恐惧……种种情绪直冲头顶,霎时间烧红了姜峤的那双眼眸。
她抬手塞住耳朵,双肩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耳畔的所有声响逐渐飘远,姜峤心中那强烈的崩溃感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眉目间失去掌控的杀意。
初冬的寒风呼啸着闯入地牢唯一那扇破窗,在狭长的甬道里发出诡异、宛如嚎哭一般的风声。
刀疤脸终于止住了笑,嘶了一声,又将手握住那牢柱,用力地往两边撑着。突然,那跌坐在地上的小娘子背对着他咳了几声,刀疤脸动作一顿。
许是长时间滴水未沾,那嗓音像是被火燎过似的,没有想象中柔婉动听,反而带着些沙哑。咳嗽声逐渐加剧,那架势,竟是要将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似的。
小娘子似是终于忍不住了,猝然转身朝他这边扑了过来,捂着胸口,一边咳嗽一边开口哀求着,双眼呛得通红,“求你……水……水……”
刀疤脸眼睛一亮,望着扑到近前的娇弱美人,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蠢蠢欲动起来,“没人教过你该怎么求人?”
小娘子露出些挣扎痛苦的神色,哆哆嗦嗦地伸手,扯下那束腰的宽边系带,衣襟顿时散开了些。
刀疤脸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将手伸进了牢柱缝隙间,一把扣住小娘子的肩膀,将她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