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翎着急起来。若换做平时,他自然不敢这般质问姜峤,可偏偏他与阿满自幼相识,一直将她当做亲妹妹看待,所以才乱了方寸。

霍奚舟拧眉,启唇打断了他,声音暗含警告,“彦翎。”

彦翎这才意识到自己逾矩了,闭上了嘴,脸色微白。

霍奚舟冷声吩咐,“你带人在附近搜一搜。”

彦翎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待他走远,霍奚舟才抬脚跨入屋内。姜峤指了指那角落里的熏炉,有些无力地解释道,“这香里似乎被人掺了些东西,我……被迷晕了。”

霍奚舟朝身后的大夫看了一眼。

大夫会意,立刻走上前,放下药箱,打开那熏炉检查了起来。

霍奚舟则走到了姜峤身边,姜峤心中有些忐忑,看了他一眼,“郎君……”

霍奚舟沉默了片刻,刚想说什么,却被门口传来的一道男声打断,“出什么事了?”

霍奚舟和姜峤闻声看去,只见门口的笙娘颤着身子退到一旁,钟离慕楚从容不迫地走了出来。

他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在角落的大夫身上多停留了一瞬,才开口道,“方才见彦翎四处找人,是哪位娘子不见了?”

与此同时,那大夫也检查完熏炉起身,转向霍奚舟回禀道,“这安神香并无问题。”

姜峤心口一紧,指尖狠狠掐进掌心。她侧眸看了钟离慕楚一眼,眼神几乎要冒火。

给她下药,掳走阿满,在霍奚舟眼皮子底下将一切做得毫无痕迹的,还能有谁?定是钟离慕楚担心阿满将他的所作所为都告诉霍奚舟。

钟离慕楚对上姜峤的目光,缓慢地眨了眨眼,似笑非笑。

听到大夫的回话,霍奚舟眸色微顿,半晌才道,“知道了。”

姜峤收回视线,看向霍奚舟,却见他神色并无波澜,淡淡道,“许是那种焚烧后并无痕迹的迷药。”

这么说,便是相信她了。

姜峤抿唇。

“牧合,”钟离慕楚笑着唤了一声,也没再过问霍奚舟,自作主张地吩咐道,“多派些人手,让他们跟着彦翎一起去寻人。”

语毕,他便怡然自得地拂袖离开。

姜峤望着他的背影直咬牙,正暗自恼恨时,她的手忽然被霍奚舟牵住。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触到姜峤掌心的湿冷,霍奚舟嗓音微沉,“是不是那迷香对身体有害?”

说完,他便转身叫来了大夫。

大夫走到跟前,姜峤只能伸出手,任由他把脉。

“虽不知是何种迷香,但从脉象上看,应是对娘子无害。”

看出了霍奚舟的态度,大夫也改了口风,不再纠结于姜峤是否真的吸入了迷香。

“那为何她脸色如此苍白?”

霍奚舟追问道。

大夫看向姜峤,“娘子近日怕是忧思过度,所以才会气血两虚……”

霍奚舟皱眉,垂眸看向姜峤,姜峤只能强颜欢笑。

大夫又念叨了几句老生常谈的话,才告退离开。

待大夫走出房门后,霍奚舟也起身,“你今晚早些休息……”

“侯爷。”

姜峤忍不住开口叫住他,“会不会是钟离慕楚派人带走了阿满?这客栈中除了武安侯府的护卫,和他钟离家的死士,再没有旁人能有这样的本事了。”

霍奚舟顿住,“那他为何要带走阿满?”

“会不会……和霍才人有关?”

姜峤咬了咬唇,想着空口无凭地将罪名全栽到钟离慕楚头上,彻底替自己洗白,定是没那么容易令霍奚舟信服,便委婉地提醒道,“钟离慕楚当年也是日日出入宫廷,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