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白在离聚集地稍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她刻意停在了光亮照不到的阴影处,和玲交流任务细节。

“我偷听到,这里有一头牛出了问题。那些动物本来就很容易发生畸变,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玲说。

“最开始,老大想要把变异的牛便宜买下。但运输的途中,那头牛突然从肚子里长出了触手。”

触手?

是被什么东西寄生了吗?

张白白一边听一边思考。

玲用余光偷瞄张白白,见她没有什么反应,接着说:“狂暴的牛还杀了我们的一个车夫,老大非常生气,向牛主人索要了一笔赔偿。”

张白白思索着敲敲身侧的树干。

那头牛原本就是低于成本贱卖回本,最后还反赔一笔钱财,卖牛的富商肯定很不满。

“那牛呢?”

如果处理掉了,岂不是白跑一趟。

玲回答:“被另外一个商人低价买走,做马戏表演去了。”

这里的牛都有很高的饲养成本,不会轻易被杀。尤其是被卖去了马戏团,更不会随便处理。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在这里都会被压榨干每一滴价值。

想要以正常的方式接近牛,去前面找马戏团的人即可,像这种花点物资就能办好的事情比较简单。

如果对方拒绝正常沟通,张白白就会采取其他非常规手段。

她示意玲跟上,提前准备了一些纯净水和压缩饼干在手中。

这些都是和瘟疫王朝原住民的硬通货,纯净水的价值比压缩饼干要高很多。想要和精明的商人打交道,这些物资必不可少。

正门口的看守看见了径直走过来的张白白等人。

她身上的黑袍子让那群守卫紧张地举起了手中的叉,等她放下兜帽,露出独属于求生者的防毒面具时,这些人又换了一副面孔。

“哟,外乡人。”看守满是疙瘩的脸上堆砌出一个虚伪的笑容,“是要来换点什么吗?老板现在有其他事,你看需要点什么和我说。”

这些人捞油水的意图不要太明显。

玲伸出手想要靠近火桶烤火,被瞪了一眼,吓得缩回了手。

等张白白拿出一瓶纯净水的时候,看守们一瞬间变了脸色。

“来个人带我去马戏团。”

花费一瓶矿泉水找人带路当然不知道,但刚接触一个团体的时候,适当展示财力有利于让对方明白该用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自己,接下来面对的交易群体也会不一样。

看守的头儿弯着腰,毕恭毕敬伸出双手接过现代科技的塑料水瓶。

其他人不掩饰脸上的艳羡,但也不敢僭越。

张白白已经走进了木栅栏,正谨慎地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玲想要跟上,她的黑袍兜帽松动,看守看见了玲那张生了病长着本地模样的脸,他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厌恶。

“哪来儿的老鼠!?”

即使在平民间也有阶级,像玲这样来自下城区的小偷,是最不受待见。

他抬起脚作势要踹在玲的身上。

张白白让暗器叶片从自己的发簪上飞出,隐形暗器让所有人只听到了快速的风声。

紧接着,看守手掌握着矿泉水瓶,从手腕处整齐切开,血液像关不上的水龙头一样乱飙。

“呀!!”

玲尖细的嗓音很快被看守痛苦的哀嚎盖过。

张白白把飞回来的叶片放入了装着酒精的瓶子里,沉浸式消毒,泡着打算回去再拿出来。

她没有回头,声音轻描淡写。

“换个人带路。”

另外两个看守根本没有同情自己同伴,匍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