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送回我一个杯子;我给他买了衣服,他转眼又还了我鞋。
我藏了藏这份「不满意」,约他出发。我们走的小区后门,因为我想给他指一指我们公司的位置。
到了商场,我们不约而同奔赴了一家焖锅。
时间有限,必须分工合作,落座后我先说话:“今晚要吃什么你来点吧,由你安排,我趁这会儿功夫去把外套给你换个码。”
“我……”仲瑞阳欲言又止的话,变成了一个「OK」的手势。好歹认领了一回,我很满意。
他事办得好,我换好衣服回来时,菜正好上桌闷着。
我边坐边观摩着菜品,不由赞叹:“小伙子点得不错啊,有虾有肉的。”
“哎,那可不是!不过可惜啊,这些虾都去了壳,我没法让你看看我的剥虾神功了。”某人翘尾巴的语调忽而又转为怨艾。
我一听禁不住乐了起来:“怎么回事,你还很愿意给人剥虾壳?”
“只是愿意给你……”
仲瑞阳嘴巴秃噜得快,话一出口满是羞涩懊悔,声音渐收渐低。但他人不躲开,反而更像我凑过来。这多少让我多少有点看不懂,我蹙眉问他:“您有何指教?”
“嗯你可以给我一块钱吗?”他神秘兮兮的。
一块钱,这架势。我不多问他,直手往包里拿出皮夹来,一边拉链,一边自语:“你这是想要备点零钱路上用吧,我这里差不多是二三十块,够不?”
把钱包里的钱都拿了出来,一块、五块、十块,以及两张五毛,我都给仲瑞阳。他一看,罢了罢手,抽走其中一张,说:“不要这么多,我就要一块!”
这么执着又是作何讲究?我被他弄得新生好奇。
“我战友说,刚在一起就给你买鞋,不太好,说是送鞋有点儿把人送走的意思,对咱们寓意不好。”仲瑞阳难为情地解释着,又说,“我也不是迷信,但我觉得这个没必要冒险,管你要一块钱,我们能一直在一块,也挺好的。”
“嗯……”我默了。
在这段话后,我的牙尖嘴利瞬间无能。我承认自己稍有丢面了。要是这会儿有人给我拿出来一把镜子,那我一定会看见,此刻的自己面颊绯红,正如同面前刚开盖的红虾一样。
不能暴露,我要淡定。眼珠子一转,我想到了一个更有参与感、更富意义的事儿。
我从钱包里翻出来一枚硬币,递给仲瑞阳:“这个给你吧,它有意义。这是我还没来北京前,在湖南会随身携带的,那时候就想图个吉利,给自己一份安慰,以后,你就带着它吧。”
“有故事的硬币啊,“仲瑞阳心满意足地收下它,然后仔细端详,问我说,“你说这个是不是就叫作传承?”
传承,这词用的好像没那么恰当……想了一想,我开口补充道:“嗯,可能我们说延续会好一点,也许兜兜转转,它就是更适合湖南的风水。”
“延续也行,”仲瑞阳可不管别的说法,“反正你说的都行,我就负责收好它。”
“好。”我附和。
因为一早就计划共进晚餐的时间要富裕,所以我和仲瑞阳算是很气定神闲地吃过了一顿饭才出发,不慌不忙地踏上地铁。
北京的交通很便利,我们途中再换两个站就能到北京西。工作日晚上,人流量大,仲瑞阳又带着一个包,我们没座位,只在车门边的空地处站着。
站着?站着的后果是我平衡力丧失的巨大表现随着车厢的一摇一晃,我夜不停地东颠西倒起来。
“扶着我吧。”对面的人不似我一样,他站如松般挺直,屹立不屈,将我的不倒翁画面尽收眼底,面上几分好笑却不露神色。
他露出来的手臂,我始终不好意思抓上去。这时我好像格外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