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长沙,我认为自己作了个不太完美的收尾。我想过仲瑞阳可能会觉得我逃避、胆小或者自以为是,我想过他会在连续数天的联络无望后失去耐心,我也想过他可能会问我为什么要这样,但我没想到,这个人会去反想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觉得自己是考虑周全才做的决定。可回头一看,我好像从没有站在他的角度去考量一些事情。我一味抗拒着「缘分」的字眼和「默契」的联动,其实,却最想当然我把我们之间的「不言自明」想得太无限大。
虽然会失望他并没有百分百理解我的选择,不过,他给的反应同样超出了我的期待。我有点儿欣喜。
尘埃:“不止没有,相反我觉得你做得很不错。”
仲瑞阳:“真的?”
尘埃:“真的,但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仲瑞阳:“你说(机智)。”
尘埃:“这么多天,你为什么没想过给我打电话?”
事实上,似乎除了我丢手机那天,仲瑞阳从没主动给我打过电话。如果说开始的第一个电话很难,可我也已经给他打过许多次了。我喜欢有事当面聊,其次是电话聊,最后才是网聊。
我记得自己第一次给他打电话,他很意外。那是他出任务回来没多久,偶然和我表达过他不好意思管着别人,却自己双标地在熬夜与我聊天。所以,第二天我在临近十点时,打电话和他说,让他早点休息。结果,那日刚好他要挑灯夜战学习专业书。接到我的电话,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怎么都要熄灯了,我忙得差点忘了给你发信息。”
我第二次再给他打电话,是赶车去北京机场飞成都途中。因为他迟迟没有购买休假回家的票,还暗示我说他想再来北京转转。所以,我在机场专线上,心慌意乱地拨了电话,催促他赶紧订好票。然后,他听从了。那天,他发信息和我抱怨我,说:卫凌,如果我去北京能够找个女朋友,我爸妈才不会怪我。
我第三次给仲瑞阳打电话是在长沙,包括后面的几次也是。住在宋恋那里,好友叙旧的时间太短,因此,和仲瑞阳的聊天我都用电话解决,比较迅速。
如果回头去看的话,的确是我习惯用电话的方式交流,而且每次都是严肃地公事公办韵味。于是,我更好奇,好奇「电话联系」在仲瑞阳的世界里会怎么说。
他就事论事。
仲瑞阳:“我怕你挂了。”
谁说铁汉不柔情?
回京数日,郝总都没怎么理我。周五下午,他终于召集编辑们开会,算是我们隔了近两周的「正面碰撞」。
会议的内容还是那些
“你们编辑改稿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出版社提出的问题,该改的地方改,不该改的地方就别改。”说这话的时候,郝总的眼睛从我脸上划了过去,又沿着我后面的几位,打量了一圈。
该,不该,这标准属实宽泛。半年的改稿工作,让我常常在自我满足和自我否定里游离。有时,我觉得自己对稿件的把握,和作者很有共鸣,且校对起来特别地游刃有余。可有时,我也会彷徨,看不透稿件想表达什么。但,我们对稿件的择取,又几乎都是分配制的。
我转着笔兀自反省,郝总敲了敲桌,像在提醒一般,说:“你们如果有自己感兴趣稿件类型,可以向周老师或者主任去反馈,我们分稿的时候,尽量往你们擅长的方向去分,这也不是不可以的。”
郝总察言观色,但会议室里死气沉沉,这是一贯有的。平时,偶尔我会跳脱一下,出来活跃气氛。这个多少还是让郝总感觉得到我是个好同志的。可难免有时我也会收敛,比如现在,我就默默不语地坐在一旁,聆听老大的谆谆教诲。
“编辑部是咱们公司里我最重视的部门,作为部门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