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小瞧你了?不好意思,就我们平时的训练,我还真不怕你这三万步。”
“行。”军人同志的好胜心,我表示了然于胸,人向后退了一步,抱拳赞颂,“差点儿忘了,你是专业出身的。”
“小心!”我话还没完,仲瑞阳抢先,人抬手拉了我一把,动作不粗鲁,轻轻地,然后又很快地松开。他绕过我身后,走到路的外侧,指了指路边树丛里的洒水器,提醒我,说,“这边有水。”
“这个点在洒水了?!”我像没见过世面似的。对于一些常识类的知识,我总是一知半解,“太阳还没落山,就可以给它们浇水了吗?阳光和水分同时交汇在植物上,感觉还挺冲突的。”
“冲突什么?”仲瑞阳如同观看一个文艺的笨蛋,“你没见过太阳雨吗?如果阳光和水冲突,那晚上降水,它们是不是还会感觉冷?”
嗯……我摁了摁太阳穴,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我想问的似乎也不是他所诡辩的答案。大脑有点儿浑浊,我干脆什么也不说了。
切斯瓦夫?米沃什《礼物》里有一段话,我摘录多年:雾早就散了,我在花园里劳作。歌唱着的鸟儿正落在忍冬花上。在这世界上我不想占有任何东西。不管我曾遭受过什么样的苦难,我都忘了。
我一直认为这短短的几行字,是饱含希望的造句,是充满生机的描写,读起来让人心情轻盈。
橘子洲给我的第一印象,如是。阳光斑驳,微风随和,满目葱茏,像座森林公园一般。路边的喷水管自在地旋转着,片片花草因之浸润,更显朝气。上天给了很好的布景,我和仲瑞阳沿着路道并肩前行。一圈没有绕完,我们阴差阳错拐到了毛泽东青年艺术雕塑下。
初见雕像,我大为震撼,“哇!这么近看还是有点儿酷的!你要拍照吗?”早前在北京答应过仲瑞阳,这次我要兼任他的摄影师。
“你呢?”他这人很奇怪,心中分明有数,仍是要试探我的结果。我笑着摇头,拖长了声音,说,“不”
“又不?”他装作不满,人往雕像走去,“那你可给我好好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