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一共多少钱,我付给你,小孩子贪玩,谢谢你陪他们玩,但是我们还有事,就不耽搁了。”

陈远路说这话的时候感觉灵魂都在头上乱飘,他没有移开眼神,一直在看、在盯,朱姜宴怎么看他的,他就怎么看回来。

长大了呀,说是哥哥,其实是叔叔了,纵然年轻依旧,可眉眼间多了阅历、磨练、一点沧桑还有些许过头了的玩世不恭......整出个厌世模样。

对,虽然在笑,可陈远路就觉得这人无时无刻心里不在骂世界,就如现在,看到自己,恐暗骂当年年少无知不懂事,竟和这么一个“老年人”厮混的难舍难分。

此时此刻,陈远路脑中纷乱又飘忽,第一反应竟是这般无厘头,面对面见到后才一眼划定界线,早已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了,十年前还能勉强说是失业社畜与大学新生,十年后便是你走你的罗马大道,我行我的小村羊肠。

再纠缠就乱套了。

“什么事儿?我刚才想是我照顾不周,饭点还拉着小鹰雪儿打球,没注意他们有没有吃午饭,所以刚才已经安排好了包厢,这就大家一起吃饭好了,钱不钱的事儿,之后再说。”

见陈远路不愿接杆子,朱姜宴还有些遗憾,若是这般身段贴桌击球,光是想想那光景就让人血脉喷张。

收起来,放下,深呼吸。

岁月似乎格外优待美人,垂青于陈远路,孕育了三个孩子的美妇哪里看得出实际年龄,一如既往的冻龄,并且整个人经过时间的沉淀与滋养,肌理丰盈、珠圆玉润,举手投足间皆是撩人风韵,酆州不是养人的地儿,但不管在哪,只要有人投入心血,哪里都能养出花来。

上了年纪就怕太苦太瘦,流失掉的营养、精血难以弥补,不像年轻时再如何作弄后期养养总能养回来。

一个新手母亲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精心养育两个孩子的同时也能把自己照顾好,他不是看低陈远路,而是事实,哪怕不缺钱财,也缺精力,必然是有人一起养。

很多事只要跟陈远路牵扯上关系就不能仅仅用巧合来解释,哪怕当年枪击一事被抹去了所有关键性因素,看起来和陈远路没有半点关系,可无人能解释为什么陈远路会被元檀禁锢,也无人能解释为什么陈远路最后选择了三太子郦东英所在的酆州作为定居地。

什么都知道的边颐只要牵扯到元檀,都闭口不提,那他也不求甚解,烦死了、烦死了都,人证都在了,都在了,无论是金莲酒后失言还是舍舍的户口本认证,反正这两个孩子铁定是谢俸的,谢俸的!

还真给他猜中了,三个人当中就他最没用最无能最像个凑数的玩意儿,路路最喜欢他的鸡巴有什么用,他留不下任何带有路路血脉,没有能维系两人关系的“爱情结晶”!

陈远路盯着看呐,就见朱姜宴虽脸色未变,可眸色早已变幻万千,似喜似悲似怨似恨,难以琢磨灼烧人心。

他终于避开眼,拉着孩子要走,吃饭必不可能,不能再将联系重新建立......

“不要走!”

可朱姜宴逼了过来,极具压迫感的靠近甚至想拉他的手,陈远路本能把孩子往身后一挡,惊愕的看男人一下裂了扑克脸,竟有些乞求哀怜之色,痴缠着不让他安生。

他身体一热,心中一颤,多年未曾被这样赤裸直白的眼神看过,动摇的厉害,小雪有些害怕,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哥哥一定要拦,但她本能的意识到和爸爸有关,这样的眼神她总觉得熟悉,隐隐约约好像看到了东英哥哥影子。

可爸爸面对东英哥哥时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几乎就是没反应,所以她也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会儿发现爸爸的手在抖,又黏腻到自己的手都快滑下,她才敏感的发现不正常。

这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