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颐这幅了如指掌的样子让他心里发毛,怎么会什么都知道!

“我让那个人都给你用最好的,他没跟你说?还是说只说了拷问的那块,我又不像别人,动不动打打杀杀,我可都是合法审问,末了还给他一张卡,就怕他没钱亏待了你。”

陈远路听的云里雾里,有些茫然。

他看向那个柜子上孤零零的卡,一肚子疑问,那不是他从纸币里翻出来给阿布的吗?

“傻子,我刚还想说看起来你还挺正常,怎么朱少爷一口咬定你就是傻了。原来是真的。”

边颐露出些怜爱的表情,叹了口气。

“卡号不一样,你要不要自己认认,这张卡是我给他的,分文未动,估计准备留着以后当自己的财产花,你们之前用的钱是不是都是辛苦打工弄来的?我就知道他是贪心鬼,有钱了还想把人都给弄到手......”

陈远路仿佛在听故事,不可思议到根本不敢深想。

“昨天我就到了,有些事......”边颐还是下意识的把已经取掉戒指的手缩了缩,“今天来找你,可巧,看到那人冲出来,可不就逮个正着,在边上开了房间,把该问的都问了。”

“.......那他人呢?现在去哪儿了?”

“谁知道?反正给你的那张卡我没没收,那里面剩的钱也够他谋生了。”

边颐如此说道,却垂眸把眼神遮住了,说的跟个好人似的,实际上刻意装作漏了那张卡,而后转头发私信告诉某人陈远路找到了,有账务信息,卡号是.......

就是那个在镜台寺吃斋念佛,诵经冥想,不“脱胎换骨”不能回宫的......某人。

这算不算借花献佛,边颐不愿用“借刀杀人”四个字,但确实,想到一个地痞流氓下三滥,胆小如鼠又贪心的男人、异性!能那么久的和陈远路相处,甚至参与了他逃亡产子的全过程......他心中有恨。

“傻不傻?”边颐抬手挑起陈远路低垂的脸,看他像在看一个徒有年纪却连人都会看走眼的纯白兔子,此时的陈远路浑身散发着惊人迷人的母性,身上是不可忽视的奶香,美丽、脆弱、劫后余生、失而复得。

要是知道在他来之前陈远路还在自我剖析,把自己定义为“有点坏”,那可真是笑掉大牙。

他忍不住越靠越近,明知现在不该是孟浪轻薄的时候,可情不自禁,他甚至会感谢陈远路的孩子,没有孩子的诞生,他如何找到他,如何束缚他?

陈远路永远不会放弃孩子,所以某人牢牢的把那个骨肉锁在宫里,这是诱使陈远路回郦州的杀手锏。

可现在不一定了,因为有了新的牵挂,是谁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第一个找到的。

呼吸纠缠,边颐的唇就快碰上陈远路,傻兔子反射弧迟钝的似乎才反应过来之前说过的话,他喃喃的问:“.......你有什么事,有比立刻来找我还要重要吗......”

怎么听起来又酸又委屈,边颐轻笑,伸脖便要亲上,谁知陈远路后仰,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正色道:“我才不傻,你......你刚才缩手了,为什么?身上还有股香味.......很好闻的香水味,和你以前喷的不一样......”

他敏感的神经就是会对一些细节格外在意,那越靠近越令人晕眩的香味让他有些作呕恶心,这绝不会是边颐会选择的香水他不愿将其定义为女香可为什么会在他身上。

边颐反手抓住了陈远路的手,不给他退缩逃脱的机会,他有些责怪自己,没有给衣服除味,这种味道一定让陈远路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