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还有理智的朱姜宴直觉不妙,可心脏跳的太快、太快,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好久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他费力的蹲下、跪下、让身体着地怎么了,也怕他也跳窗吗,他不会的,他的命太金贵,他才不会那么拼命.......可地毯上竟然落下了两滴圆形的水珠,洇湿在地毯上。
不止两滴,越来越多,啪嗒啪嗒.......
神经迟钝,眼睛转的可慢,只能任眼泪掉落。
啊.......怎么回事啊,路路呢,是路路吗?是活的死的,当真存在过吗?
朱姜宴的身体被元舍舍搂着扶起匆匆放于床上,而后发小便指挥还能行动的护卫即刻出门。
“把你们的人都叫进来,我爸安排了多少就要多少,都给我搜,彻彻底底的搜!”
化身为厉鬼的小阎王的戾声做出担保:“闹大了,我顶着,找不到.......都陪葬!”
陈远路跑了,但凡脑子好一点都不会这么一头热选择跳窗,可他没法接受原来自己在西州唯一信赖谢俸居然跟姜宴舍舍他们是一伙儿的。
他每天都会开窗看风景,自然早就知道下面有露台,甚至于楼下住的是谁都打听清楚了,是个想跟他攀关系的家里破产爱精神不稳的“阔”太太。
虽然他不喜欢社交,但每天上课也不是白上,只是这种法子还是太不安全,保险的话得是跟着谢俸下山然后伺机逃脱,反正谢俸是个当兵的,有编制,怎么样也不可能把大好年华都浪费在自己身上。
年轻男孩儿固然好,可怎么大老远的都要来找他,不上学不工作吗?毎日哽薪?群?柒??⑺氿貳陆六?
他们的到来像是记忆的倒计时,催促、倒转、咄咄逼人.......直到谢俸手机里显示出的“雁子”二字.......像一张网在自己的上空张开。
走了一个谭园,来了一批谭园......可谭园不一样.......谭园是个大人,是个无可救药已经定型的大人。
看看人家,干坏事的时候甚至连名字都是假的,从头到尾,从相识到分离,没有一天是真实的。
或许有一天是真的,他曾听过“元檀”二字。
但谁知道呢,记不得了。
反正你们,不能跟他一样。
穿上最厚袄子,胸部塞上小包,包里有户口本、圆圆的证件和他装着卡证的手机。
还扯了被子裹身上,抱着松软的枕头,跨坐在窗台时,举目远眺,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跶妲圣山的雪。
呼......跳吧,都做好准备了,勇气和决心都是一瞬的事,过了这村没这店,那么多人他插翅难飞,难道就一辈子当雀儿供男人赏玩?
可那些交合也是他自愿配合,甚至主动勾引......再说他都这把年纪了,没多少年能玩儿了,等上了五十岁,皮肉松垮,老态尽显,谁还疼他啊。
没人会在意他.......
陈远路闭上眼,不给自己挣扎反悔的时间,头上了带了帽子,又用枕头垫着脑后,再用被子加厚,一不做二不休,往下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