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慌张是假的，他甚至有些害怕。对方平日里温润如玉的模样篆刻的太过生动，以至于李筠忘记了在一开始见到何忆南的时候，对他的感觉也是冷漠与疏离。

就像现在一样。

与之前截然相反的样子。

他的脑子飞速运转，在想说什么话可以让何忆南的情绪稍微冷静一点。

“以后不会了，”李筠是理智的，他想了想，抿了抿唇：“我跟他在一起了。以后不会让你有不顺心的情绪了。”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静止了。

“你跟他在一起了？”

李筠艰难地点点头。

他的心在颤抖。

活了十八年头一次觉得人际交往、同性的关系之间是这么的难以维持。

……

何忆南猛地站起身、把他抵到墙上，那双眼睛似乎要把李筠盯出一个花儿来，他似乎在男人的双眸中寻求着什么，可只看到一汪泉水。

“是我先遇到你的，李筠。”

他这次没有喊小筠，而是喊了男人的名字。

“可你只是把我当成宋玉的替身，不是吗？”

“…我承认，我一开始是，”何忆南似乎很急的想要证明自己，他的左手微微使力，捏住了对方的肩膀：“但现在不一样了！”

李筠的声音跟他对比起来显得尤为平静：“那你现在把我当什么？”

“我当你…我当你是……我当你是………”

何忆南自顾自的说了好几遍，但他竟然也说不上来，他当李筠是什么。

青年想了一会，道：“但我肯定不是把你当宋玉的替身。你跟他不一样。”

“那你就去找他。”

这句话如果是换做别人说，可能会有点醋意、但换到了李筠嘴里，就是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事实，根本没什么好避讳的。

他理智的可怕。

兴许是觉着自己说的话有点不太对劲，李筠又加了一句：“我说这些话真的没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分清我跟他。你喜欢宋玉，那就去找他，对你我、对他都好。”

何忆南急了：“我真的不喜欢他！”

“…”李筠道：“哥，你这话有点矛盾。”这是他善意的提醒。

“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呢？你喜欢他吗？”

李筠瞳孔一缩，他犹豫了一会：“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不喜欢你还答应他？”

“我不知道，只是我看到他会心跳加速、跟他在一起会很开心。这算是喜欢吗？”

何忆南在他话音刚落之时就回答了：“不是！”

“……”

“你只是、你只是不懂。你没有经验。陈纵他玩心大，他对谁都说过那些誓言的。”

李筠蹙着眉，他觉得何忆南说的这些话有些冒犯。不是冒犯他，而是冒犯陈纵。

“可他起码不会在我身上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男人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些起伏，他想要打开宿舍门，便转身。

何忆南一个眼疾手快，把他又摁在墙上，暴风骤雨般的啄吻着李筠的唇，就像见到主人之后无比高兴的狗狗幼崽。

李筠下意识地挣扎起来、他双唇紧闭，手不住的上下摆动、何忆南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把他禁锢住了。

“你……唔……！”

……

他们之间牵扯出透明的银丝，何忆南哑声道：“你为什么跟他在一起？”

他这句话说了很多遍，到后面不像是在问李筠，更像是在审问自己。李筠的双唇被他亲的红肿，手腕也被何忆南捏得发红，但青年就是不放开他。

怕他像小时候养的那条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