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垂眸看去,才发现身下这个人,已经遍体鳞伤。

这就是从暗河中活下来的代价。

越之恒眼神冷漠平静,抬起自己的手,手上分明没有半点伤口。他的体质特殊,几乎可以免疫一切邪气,那些邪气箭矢,射入他的体中,对他没有伤害。

却没想到这样的伎俩,真能骗过身下的人。

她没有丢下他。

为什么,渡厄城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

越之恒发现背着他的人走得摇摇晃晃,几乎辨不了方向,他低声道:“你看不见了?”

他不动声色拿出自己藏在发间的一枚毒针,冷冷对着她的脖子。

就像当初在大船中,告诉哑女的那样。

他们这样的人,永远不可以相信任何人。这世上,只有自己才可靠。

他永远不要像同伴那样,愚蠢地交付信任,最后被做成人皮鼓,或者任何一样法器,还只知道流泪。

却不料身下这人嗓音沙哑,闷声道:“嗯,不过你别怕,很快就能出去了。”

她喘了口气:“原来瞎眼是这种滋味,好痛。也不知道后来你……怎么忍下去的。”

越之恒手中的针,堪堪顿在湛云葳脖颈后的肌肤。

光晕渐渐明亮,月华甚至压过了血月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