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大,她无法透过眼前被冰雪模糊的脸,看清他说这话时,到底是什么神情。

林间骚乱传来,原来是被她打晕的黑甲卫被发现。

“有人劫囚,抓刺客!”

她不得不立刻离开,靠着身上的符与法器,逃得很是狼狈。

混乱的局面里,她忍不住想,对越之恒来说,自己明明只是他报复仙山的筹码。那人是不是濒死神志不清,才会记混她与曲小姐的名字?

她身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逃离了那片山林。

一片雪色中,山林隐在雾气之后,天色将明。

湛云葳再看不到那囚车的影子。也看不见那个昔日煊赫一时的王朝鹰犬、如今人人得而诛之的年轻叛臣。

寒鸦从她头顶掠过,她蹙起眉,心里竟然隐约涌出一丝久违的茫然不解来。

她心知自己救不了他,也从没想过救他。三年道侣,两人各有所爱,感情淡薄到连同一张榻都鲜少躺过。

纵然救不了这位恶名满身的“前夫”,但其实倘若她原意,却也能为他做一些事。

比如在他身上加一张不被留意的、取暖的符,或者替他擦去身上的脏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