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回家时,他想起那纤细的女孩局促地把简单的生活物品拿出来放在茶几的一角,生怕弄乱了他的屋子。

那样寄人篱下的小心翼翼,不禁令他心尖涌上酸楚。

她过得到底是怎样的生活,他满心都是好奇。

叶世轩轻手轻脚地进门,但还是惊动了刘妈和士多啤梨。

“少爷,夫人吃过药,睡下了。”

“好。”叶世轩长吁了口气,摸了摸狗头。

想起母亲得知他和小白不是男女朋友时,那失望透顶的眼神,仿佛喜事变白事。

他又没把自己“促销”出去,一时半刻,是没脸面对她了。

叶世轩上楼回到房间,走进卫生间准备洗澡。

突然,他目光一顿

俯身在马桶边上,拾起了一颗白色的小药丸。

借着灯光,叶世轩反复观察,可以认定这不是母亲平时的用药。

那就有一种可能,这是她无意间漏下的。

叶世轩盯着药丸,越看,心口缩得越紧,如被扼住一般。

但他还是不敢确定,于是拍下照片,给一个关系要好,且也极有权威的同事发了过去:

【帮我看看,这个药是什么?】

一分钟后,同事回复:

【盐酸替尼片。谁得癌了吗?】

叶世轩耳畔嗡地一声,五指颤栗着蜷紧。

*

转天,白簌前往医院,开下一疗程的药。

“一共三千六百四十元,扫这里。”

取药口,白簌捏着医药单的手一紧,犹犹豫豫地拿出手机,扫码付款。

太贵了,靶向药太贵了。

她生活上已经很省了,可每次一到买药上,就花钱如流水,省不了一点。

从确诊至今的这段日子,可谓是她人生中活得最奢侈的一段时光,仿佛每一口呼吸,都是金钱的味道。

买完药,白簌强撑精神,拎着苏巧心爱吃的零食和水果前去探望。

“出院了?什么时候的事?!”白簌站在空荡荡的病房门口,焦急地问护士。

“有两天了吧,说是回家疗养了。”

白簌心口一沉。

这两天,晚上她有空就会和苏巧心聊天,可心儿却绝口不提已经出院的事,分明就是瞒着她!

“心儿,你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呢?伤养好了吗?”白簌站在医院外给苏巧心打去电话,满心担忧。

“好多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苏巧心声音还是那样温婉恬静。

“是……狄家逼的你?”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要出院的,我想甜甜了。她每天离开我,觉都睡不好的。”

白簌听出来,苏巧心在说谎。

“干妈咪!素干妈咪咩!”电话里传来小女孩清脆软糯的小声儿。

三岁的孩子说话还不利索呢,却反而更添稚嫩可爱,白簌心都酥了:

“哎!甜甜好呀~干妈咪在呢!”

“甜甜想干妈咪咧!干妈咪快来找甜甜玩!”

“好哇好哇!干妈亲口,MUA~”

白簌笼在心头的阴霾,在与干女儿的亲密互动间消散了。

“簌簌,你和厉惊寒怎么样了?婚离了吗?”苏巧心忧忡地问。

想起这个,白簌就头针扎地疼,“没,他死拖着我,怎么都不肯离。

那何止是不肯离,那是只要我跟他提离这个字,他就要把我生吞活剥了的架势。不就是离婚,又不是让他净身。呜嗷喊叫,还以为命根子没了呢。”

苏巧心忍俊不禁,忽然神秘兮兮地惊讶起来:

“呀,簌簌,厉惊寒是不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