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旁人视线,厉惊寒不再装了,狠狠将白簌扔在大床上,野蛮又粗暴。
撞击之下,白簌的头一阵逛荡,痛楚加剧,头晕目眩得她险些吐出来。
“从那么肮脏的地方回来,马上去给我洗干净。”厉惊寒睨着她,眉目一片冷然,透着嫌。
那片刻温柔,荡然无存。
白簌的心动,亦戛然而止。
“我不洗。”
男人薄唇一哂,“呵,怎么,想让我帮你洗?”
“厉总既然嫌我脏,那就快点离婚啊。”
白簌支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喘了口气,好胜地笑着,“离我远远儿的,眼不见,更干净。”
“天天嚷着要离婚,我以为你离了我能有什么大出息。原来只能住在那种狗都待不下去的贫民窟,当一只毫无尊严的蝼蚁。”
厉惊寒走到沙发前坐下,长腿随意敞开,举止投足却仍然矜贵得恍如天子,“白簌,你离开了我,活得真是低贱,又失败。”
白簌用力抽了口气,执拗地微扬下颌,“你的太太,宁愿睡贫民窟也不愿意跟你同床共枕,可见你也活得挺失败。”
“白簌,你真是脑子有病!”厉惊寒狭眸裹着冰寒,暗藏湍流。
“是啊,我是有病,还病得不轻呢。”
白簌笑出了泪花,“厉总,快放我走吧。免得我死你家里,你还得给我收尸。”
华丽的房间,霎时一片死寂。
厉惊寒刀刻的下颌角紧绷,“你下午去见的,是TVC台的曲鹏?你想靠他,出道当明星?”
白簌别过脸,“不管你的事。”
“呵,放着锦衣玉食的豪门太太不当,非要去娱乐圈抛头露面,当一个任人摆布的戏子。这是你那好闺蜜给你牵的线?”
厉惊寒长腿慵散地交叠,冷目灼灼,“你所谓的朋友,就是想推你进火坑,看你笑话。”
“厉惊寒,你够了!”
白簌眼圈通红,“你怎么说我都无所谓,你不能侮辱心儿!”
“白簌,你给我听好。”
厉惊寒明显失了耐心,目光透出警告意味,“老老实实做厉太太是你唯一的活路,除此之外,别做他想。”
“你是在威胁我吗?”白簌齿关紧扣,心口隐隐抽痛。
“出了德奥庄园,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无法在海城立足。”
男人薄唇冷蔑地上扬,“不信,你就试试。”
“你这些话,对别人说或许管用。对我,省省吧。”
白簌美眸泛起冷意,跳下床,头也不回地往门的方向走。
她都没多少日子了,连死神都不怕,她还犯的着怕他吗?
厉惊寒凝着女人纤丽柔和,却一身傲骨的背影,湛黑的眸深暗,两簇灼灼火苗在其中攒动,拳头攥得作响。
白簌夺门而出时,双腿发着软。
她必须赶快回去吃药了,真的有点扛不住了。
邢言见状匆匆走到厉惊寒面前,满目忧忡,“厉总,太太她这是……”
“让她走。”厉惊寒神情阴郁地从烟盒里抖出烟,叼在岑薄唇间。
“好,那我去送送太太。”
“不许管她,她要有本事,就走着回去!”
邢言倒抽了口凉气,“厉总,您确定要让太太走回去吗?”
从别墅到德奥庄园的大门,开车就需要十来分钟。平时主子们用自己的座驾代步,佣人们则乘摆渡车出行。
而出了德奥庄园,四周更是人迹罕至,想打到车,最少要走三四公里。
这黑灯瞎火的,又赶上最近气温骤降,太太孤零零地走回去,真的有点残忍了。
“怎么,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