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芬僵硬地扯动了下唇,“听说,那丫头为您绣了件衣服,就这样,您就对她改观了?
您别忘了,当年因为她,您跟爸闹得多不愉快,小一个月没怎么说过话。现在,您这是看开了?不介意她低微的出身了?”
想起过世的丈夫,老夫人神情微变,不言不语。
“白家丫头,是个不安分的。而且之前,隐隐约约就有她和惊寒要离婚的动静传出来,可见两人的关系,未必像咱们所见那样,怕是多半扮恩爱,哄您开心的。”
黎曼芬见老夫人表情有异,趁热打铁,“在我心中,一直属意的儿媳,就是楚家的楚汐月小姐。
那姑娘对惊寒是真心了,两年过去了,她还没能放下。更何况,当年楚家对咱们也有助益,汐月因为惊寒,更是没了半条命进去。我实在心疼汐月,当年若非爸执意,她早已成了我的儿媳妇。哪儿还会生出这些令人厌烦的事。”
老夫人眉心一拢。
不知怎么,一提楚汐月,她想到的就是她在厉家餐厅像个蛤蟆一样狼狈摔在地上,一身菜汤的可笑画面。
淑女滤镜,稀碎稀碎的。
“楚小姐听说回来后,准备在娱乐圈发展?我不喜欢女孩子混在那种鱼龙混杂,勾心斗角的地方,都学坏了。”老夫人神色淡淡的,不辨情绪。
黎曼芬忙道:“您不喜欢,汐月可以马上退出娱乐圈。我给她安安稳稳在厉氏谋个体面的职位……”
“我啊,对白小姐,对楚小姐,都没意见。只要谁,能给我添重孙,能给厉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我就认谁。”
老夫人优雅地起身,施施然地走了,“我也乏了,儿媳也早歇了吧。”
……
从祠堂出来,黎曼芬捻着佛珠,面色阴沉。
“夫人。”
秦肇从暗处走出来,靠到她身侧,嗓音低柔,“看您表情……和老夫人聊得不妥?”
黎曼芬眼底一暗,“她说,谁生,她认谁。”
“楚小姐常年服药,她的身体早就不适合生养了。”
秦肇不禁一愕,“老夫人这么说,不就等于给楚小姐,拒之门外了吗?”
“汐月能不能生,不重要。”
黎曼芬红唇勾起一抹阴唳,“重要的,是白家的丫头,她决不能生。
否则,她母凭子贵,坐稳了二少奶奶的位置,再动她,难了。”
“夫人,恕我直言,少爷对那白小姐,已经不似从前那么冷淡了。您没发现吗,少爷回德奥的次数都比以前多了。
年轻夫妻,少爷又正是需求大的年纪。就算避孕,怀上的几率也很大。”
“同住一个屋檐下,还愁找不到机会,想不到法子吗?”黎曼芬想起最终没能抢救过来的爱宠,一股恨意再度描红了眼眶。
秦肇拧眉,暗忖片刻,忽然道:
“夫人,我有一次撞到宁管家去少爷屋里送汤药,说是给白小姐喝的。几番打听才知道,原来每次少爷都不做措施,事后,都是让白小姐服药避孕。
那药,一直都是宁管家保管,每次,都是宁管家亲自熬制,不经别人的手。”
“我说么,惊寒对那丫头,不过面子工程,新鲜劲儿没过去罢了。”
闻言,黎曼芬阴沉的面色稍有好转,一声冷笑,“若真疼她,他就会做措施,怎么舍得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一碗碗灌那种苦药?
不过如此谨慎,细致,倒是惊寒的作风。”
秦肇压低嗓音,“兴许,可以在药上做点文章。”
黎曼芬微眯眼眸,指尖往男人坚硬的胸膛上点了点:
“做得干净一点。”
……
这一夜,厉惊寒虽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