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要忘了一句话,光脚不怕穿鞋的。我对这世界,早就没什么留恋的了,我就眼下这点追求,这点盼头。

你要断了我的路,那我,就要了你的命。”

白簌眼底猩红欲裂,歹里歹气,“裴亭夜,你这颗歌坛不落的晨星,就不怕落在我手里吗?”

裴亭夜强烈感觉到了,来自女人,柔弱的身体,汹涌的杀气。

他确实落在她手里了。

但,不是命。

“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这场比赛,我可以不得冠军,但我一定要走到最后一轮。这是我唯一可以透露给你的。

裴亭夜,别逼我。我急眼了,会做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白簌泛红的眼尾光芒点点,毅然,决然,无畏。

这一刻,这个柔美的女人,在他眼里,强得可怕。

就在白簌转过身,准备离开时,裴亭夜上前一步,哑声开口:

“你是厉惊寒的女人,他在海城,权势熏天。你若有难处,为什么不向他寻求帮助?

他出马,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办不成的?”

白簌顿住脚步,心尖溢出难以克制的酸楚,亦跳得像灌满了铅般。

沉闷,滞重,钝痛。

“他是他,我是我。我的心与他的心,殊途,不同归。”

望着白簌倩丽坚韧的背影,裴亭夜只觉她像一把开刃的利刃,出鞘,就要见血。

内心的震撼,久久不息。

……

华灯初上,白簌拖着倦极的身子,返回德奥庄园。

刚进大门,她就听见客厅里传来老夫人和厉夫人洋洋愉悦的笑声。

“孩子,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难为你还惦记着我这个老太太。”

老夫人笑语晏晏,“还带了礼物来看望我和你厉阿姨,真是有心了。”

此刻,白簌已走进客厅中。

当她看到,坐在沙发上,与老夫人和厉夫人谈笑风生,温雅清隽的男人赫然就是叶世轩时。

她瞳孔一缩,尴尬地僵住。

“我从国外回来一直忙于工作,也没有登门拜访您和厉阿姨,是晚辈失礼。”

叶世轩黑白分明的眸转向白簌,又不着痕迹地收回,“今天晚辈是来给您赔不是的,可受不住您的称赞。”

“都说海城第一贵公子是惊寒,我瞧着,叶家公子才担得起这称号。”

老夫人笑得欣慰,还不忘拉踩一脚自己亲孙儿,“我们家寒哥儿可不如你。”

“阿簌,你回来了。”黎曼芬笑盈盈看着有些局促的白簌。

“奶奶,妈。”白簌看向叶世轩,绯唇一滞。

就在她踌躇之时,叶世轩已站起身,眉目温柔地主动跟她打招呼:

“白小姐。”

谦谦君子,温润知礼,情愫暗藏。

白簌淡淡一笑,“你好,叶公子。”

“世轩,你和我小孙媳妇认识?”老夫人颇为惊讶。

“妈,您有所不知,阿簌和世轩两个年轻人,私交甚笃呢。”

不等白簌开口,厉夫人便把话抢了过来,“前几天,世轩母亲过生日,特意给阿簌下了一道帖子呢。”

老夫人挑眉,“哦?”

其实,放在别人身上,这事并不奇怪。

但落在白簌身上,就有些突兀。

嫁给厉惊寒这两年来,白簌平常鲜少出门,没有自己的社交圈,厉惊寒也从不带她去见任何朋友。

她就像一只放在真空玻璃罐中,被厉惊寒圈养起来的娇花。

她没有自己的人生,她的人生里只有厉惊寒。

而现在,这个平淡如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