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啪地一声震响!
白簌卯足全身力气,狠狠甩了那护工一记耳光!
“阮阿姨!”苏巧心亦迅速冲了上来,将瑟瑟发抖的女人紧紧护在怀中。
那护工张着嘴巴刚要开骂,一见白簌,猛地怔忪住。
她知道,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是这疯子的女儿。
但她记得,每月月末她才会来探视母亲,几乎雷打不动。万万没想到,这个月她竟会突袭!
原本,确实如此。
只因白簌想让母亲吃上一口新鲜的家乡点心,她才临时更改了探视的日期。
却也多亏了这盒点心,让她看到这些人恶毒的真面目,看到她母亲在这里凄惨的生活,非人的待遇!
“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打我妈!”
白簌眼含愤怒的厉芒,掌心又痛又麻,“这里是医院,你敢霸凌、虐待患者?!
我要举报你……我要告你!”
她情绪快要绷不住,吸进鼻腔的浑浊气味似要封了她的喉咙。
她闷重地抽气,却仍觉难以呼吸。
“什么患者……你妈她就是一个杀人犯!”
那护工被打得眼花,捂住红肿的脸,恨恨回怼,“她这是疯了,才逃过法律制裁了。不然早就拉出去吃枪子儿了。
进了这地方,能保一条命,她都该感恩戴德。一个变态杀人魔,社会毒瘤,你还指望你妈能受到什么好待遇?
呸!她也配?!”
变态,杀人犯,恶魔……
尖锐的字眼,连同十三年前血腥恐怖的记忆,再次席卷而来。
白簌的视线渐渐模糊,有血,有泪。
眼前走马灯地晃过一幕幕,她至死都不愿回想起来的残酷画面。
心也疼,身也疼,如锥扎,如刀绞。
“这世上所有人,都有人权,哪怕是犯人也有人权!”
苏巧心拍抚着女人颤抖的脊背,怒瞪着那护工可恶的面孔,“就算是在警察局,警察都没有权利滥用私刑,殴打犯人的权利!
你一个端屎盆子的护工,要执法权没执法权,要官职没官职,你算个毛?你多个屌?!”
曾经的苏小姐,富商千金,端庄娴雅,别说粗口,大声说话的时候都少。
现在,为了给白簌出气,脏的、浑的,张口就来。
三年光景,狄家兄弟耳濡目染,她的骂人水平也是突飞猛进。
“啊……啊……抱抱!”
白母刚才还痛苦哀嚎,这会儿见到女儿,她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跺着脚,张开手臂,想让白簌抱抱她。
凌虐、屈辱,一瞬抛在脑后,没有记忆。
“妈,我来了。”白簌噙着泪上前,心疼地抱住瘦得不成样的母亲。
每个月只有一次探视机会,时间太宝贵了,她不能浪费在垃圾身上,得争分夺秒跟母亲团聚。
护工恶毒地瞪了白母一眼,离开了病房。
苏巧心愤懑不甘,后脚亟亟追上来,拦在那人面前:
“你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哼,付出代价?我替天行道,我有什么过错?”
护工挑衅地笑,叫嚣着,“有本事,你给我弄走啊。不过我觉得你没有这个本事。
我不妨告诉你,就算换了别人,也不会放过那个疯婆娘。杀人犯,畜生不如,人人喊打!”
说完,她挺着腰杆走了。
苏巧心气得胸口疼,却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这个护工,太猖狂了,一副后台很硬,有人给她撑腰的死出。
这所精神病院,重刑犯又不是只有白簌母亲一人,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