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两年,她也从未想过贪图厉家的荣华富贵。

她只是图他这个人。

现在,真的沦落到,要图他钱的地步了吗?

那她和当年为了钱弃他而去的楚汐月,还有什么区别?

“厉惊寒又不是年猪,过年也宰不了他,留着干嘛?”

白簌轻抚苏巧心颤栗的脊背,“心儿,我有手有脚有才艺,就算离开了厉惊寒也肯定饿不死,你不用这么担心我呀。

住在这里只是暂时的,等我弄到钱,我很快就会搬到一个南北通透洒满阳光的大房子住,到时候你带着甜甜过来,咱们娘儿仨一起在阳台上晒太阳。”

地下室没有厨房,白簌只能委屈好朋友跟着自己去附近的面馆对付一口。

嗦面的时候,她的眼泪险些没掉进碗里。

她们俩在学生时代相识,那时心儿还是富家千金,她只是在学校里衣着穷酸,受人欺负的私生女。

但心儿从不嫌弃她的出身,依然每天和她腻在一起。

放学后,她还让自家司机载着她们,满海城地找好馆子给她改善伙食,想把她喂得白白胖胖的。

“簌簌,真想和你当一辈子的朋友,真想照顾你一辈子。”

后来,苏氏集团破产。

白簌永远忘不了那天,她冒雨跑去医院看望苏夫人。

为照顾母亲三天三夜没合眼的心儿哭着扑入她怀里:

“如果我不能再带你吃好吃的了……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

那一刻,白簌的心都要疼碎了。

“心儿,以后我努力赚钱养你,养你一辈子!”

可事实却是

为了给苏董还债,苏巧心被迫进娱乐圈赚钱,又被迫嫁给狄家大少爷,遭尽白眼,历尽苦楚。

白簌什么都做不了,现在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将走向终结。

“簌簌,你怎么啦?眼睛红红的。”苏巧心捧着面碗,担忧地看着她。

“好、好辣!”白簌俏皮地吐着舌头,把愧疚的泪水咽了回去。

*

厉惊寒以为所谓分居,不过是白簌引起他注意的新把戏。

可一晃三天,那个女人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今晚,是厉惊寒独守空房的第四晚。

他实在没受过这种气,再次打给白簌。

连打三遍,全是关机。

厉惊寒优越的下颌线紧绷,俊脸黑得像去非洲挖煤刚回。

邢言有点看不下去了,悄咪咪摸出手机,给太太拨了过去。

空气,骤然安静。

邢言尴尬地咳了一声,“那个……厉总,太太的手机,我打通了。”

厉惊寒齿关咬得咯咯作响,平放在皮沙发扶手上的大掌青筋分明,快把皮子抓漏了。

白簌那边接起,声音温和,“邢秘书?”

邢言为难地看向老板。

厉惊寒剑眉低压,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这是让他自由发挥的意思?

邢言正组织语言时,白簌清冷贴耳的嗓音再度响起:

“有什么事吗?”

“太太,厉总他貌似得了甲流,又咳嗽又发烧的很难受。您……能回来看看厉总吗?”

厉惊寒脸色愈发难看。

现在,他只想把这小子送去非洲挖煤!

“生病了就吃药、打针、看太医,要不然找人跳个大神也行,找我没用。”

白簌顿了顿,又关心了一句,“邢秘书,我建议你也离你们厉总远点儿,被他传染耽误了工作,以狗男人那人畜不分的臭脾气,他还要骂你,还要扣你奖金,多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