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好细密的绣工,好鲜亮的活计!”
梁管家爱不释手,“老夫人,二少奶奶的手艺我瞧着,半点不比那个妙鹤坊差!”
老夫人张口差点儿没夸出来,生生忍住了,只讪讪说了句:
“还行。”
白簌会心一笑,“能得到您一句还行,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梁管家:“这么大一片,您是绣了多久啊?”
“拿到手后我就是开始绣了,今天上午才完工。”
梁管家感慨,“天啊……这么短的时间,那您岂不是日夜不停地赶工?太辛苦了。”
白簌轻轻漾笑,如春风拂面,“不辛苦,最重要的,是奶奶喜欢。”
老夫人见她虽然化了淡妆,但一双漂亮杏眸下还是可见若隐若现的乌青,知道她是熬夜赶工,没休息好。
有一丝动容。
但她也是千年媳妇熬成的婆,看穿了她的心思,于是一声冷笑:
“丫头,老太太我是过来人,你心里藏着什么,我心明镜的。”
白簌轻眨美眸。
“你做这么多,无非是为了惊寒。上次项目的事,你见惊寒给我得罪惨了,怕我一怒之下,真不让他当厉氏总裁了,你总裁夫人的身份也就没了,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你千方百计地想讨好我,是为了保住惊寒在集团的位置,对吧?”
老夫人又哼了一声,“但错了就是错了,且他这次是犯下让集团损失百亿的大错。我若不严惩他,股东和董事们该怎么想?厉氏是上市公司,可不是自己家的小作坊,由着他为所欲为。我要不罚,那当年泽衍被贬去T国苦熬的那两年,又算什么呢?
你呀,这一番是白费功夫了。”
梁管家敛着眼睑,替二少奶奶紧张。
“奶奶,您真是聪明睿智,明察秋毫。不过,您只说对了一半。”
岂料,白簌却面不改色,盈盈笑道,“我讨好您,哄您高兴,是为了惊寒不假,但也不完全是。”
老夫人蹙眉,“什么意思?”
“还有一半,我是为了爷爷。”
白簌眼底闪烁着澄净的光芒,“因为您,是爷爷珍视的发妻,是爷爷最爱的人。”
晚霞染红了老夫人迟暮的容颜,她如槁木般随先生而去的心,再次变得鲜活而炙热。
“为了爷爷,我也想对您好,孝敬您。您可以理解为爱屋及乌,但不管是怎样,我的心意是真的,与任何利益,都无关。”
白簌情真意切,眸光灼灼,“至于您对惊寒的责罚,我觉得您罚的对,打人就是不对。且他的个人行为,害集团蒙受损失,他身为总裁,必须担起责任。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为他求情,用这种小恩小惠求您放他一马。我做这些,只是想缓和您与惊寒之间的关系。”
“我和惊寒?”老夫人一愕。
“我嫁过来才两年,以前厉家的事,我不了解,惊寒也从不跟我说。但我看得出来,您和惊寒之间,有心结未结,您对他,远没有和大少爷那么亲近。”
老夫人心口一紧,讶然瞧着她。
其实,明面上,她的偏袒并不明显。
加上小孙子这些年都是张棺材板脸,对他好,对他不好,他都没什么反馈。
没想到,这丫头竟然看出来了,还敢当着她的面点出来!
胆大心细,比大房媳妇聪慧、果敢,强得多!
“以前的事,过去了。现在我是惊寒的妻子,我希望可以尽一份心,挽回惊寒在您心中的形象。”
白簌绞尽脑汁地给狗男人贴金,撒谎撒得红了小脸,“惊寒他……其实挺想对您好的,只是他不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