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冷不冷?”

“惊寒哥哥……别忘了我……别丢下我……”

白簌烧得糊涂了,失控地哭喊起来。

厉惊寒不懂她在说什么,可莫名的,听见这些话他心口阵阵酸麻,苦涩的痛楚缠绕在肺腑间,无处遁形,避无可避。

他隐隐觉得,他与白簌之间存在着某种更深的羁绊,远远复杂过这场各取所需的婚姻。

可待他想深忖几分,他的头却剧烈一疼,中断了思索。

宁管家本来都躺下了,接到厉惊寒的电话,她带上退烧药和体温计匆匆赶来。

刚进卧室,见男人女人的衣服凌乱散落满地,厉惊寒腹肌袒露,只随意披了睡袍。

宁管家臊得脸热,气得忍不住小声埋怨:

“少夫人病着,竟然还不忘裤裆里那点事儿,你也是个人啊?”

男人皱眉,“你说什么?”

“我说好端端的,少夫人怎么就发烧了呢?”宁管家强压火气。

“她……”厉惊寒薄唇微启,欲言又止。

他忽地想起,下午白簌淋了雨回来,衣服都没换就跟她激烈地发生了。

他出门时,就觉得她懒懒的,没什么精神。

到了晚上,他又逼着她去人间悦接他,如此折腾,不病得是三体人。

思绪至此,厉惊寒胸腔压抑酸涩,杵在那儿没敢搭腔。

宁管家也懒得再追究,立刻给白簌测试体温。

40度!高高的!

“不行!这吃退烧药也不一定顶用!”

宁管家摸了白簌的额头,烫得她心慌,“少爷,快送医院吧,别小瞧发烧,很多的大病都是这么烧出来的!”

厉惊寒眸色一沉,健硕的臂弯将裹在被子里的白簌拦腰抱起,二话不说就大踏步往门外走。

“宁管家,备车,去医院!”

“您、您就穿成这样?好歹换件衣服……”宁管家急问,亦步亦趋。

“我穿什么,我又没发烧。阿簌身子虚弱,耽误不得!”

说话间,厉惊寒挺拔的飒飒身影,已从门口消失。

阿簌?

宁管家听怔了。

虽说人前少爷也总这么称呼少夫人,但这次嗓音沙哑灼热,明显是含了情的,不太一样了。

她一路小跑跟着,嘴角的姨母笑快挑成翘嘴。

*

大房一家从T国回来后,厉泽衍放不下T国的生意,刚回海城住了一个晚上就又飞走了。

杨黛琳独自领着儿子在别院住着,方方面面都不如意。

厉承灿不听话,天天熊她,吵吵着要回T国的大house住;

上次她领着儿子去给老夫人请安不慎闯祸,老夫人嘴上说不在意,却已经有三天推说身体不适,婉拒了她见面的请求,精心准备的点心最后全进了泔水桶。

不就是一件破衣服么,至于吗!心眼这么小看来也活不了几年了!

这天下午,厉泽衍终于返回海城。

刚进别院的门,杨黛琳立刻化体贴的家雀,飞出来迎接自己老公,殷勤地接住他丢过来的西装外套。

“你脸怎么肿了?被马蜂蛰了?”

厉泽衍漫不经心瞥了老婆一眼,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抬手松了松领带。

“什么嘛……我上火了,牙疼三天了。”杨黛琳捂住脸颊,郁闷地撇嘴。

但却不敢把惹老夫人生气的事,跟他提半个字。

“你天天就带个孩子,能有什么烦心事?”

厉泽衍收回目光,翘起二郎腿掸了掸裤脚,有旧派纨绔的风度,“我看你就是好日子过够了,自己给自己添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