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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过后,一晃三天,厉惊寒都没回德奥。

果然,他是要和楚汐月,把空白了两年的温存全都补回来啊。

白簌没有第二天就搬走,因为她要整理私人物品,还要收几个快递。

“簌簌,你搬出去准备住哪儿?白家那个黑心作坊你还能回去吗?”电话里,苏巧心语气充满担忧。

“我宁可以天为盖地为庐,我也不会再领白家半点恩惠。”

白簌开着免提,在房间里拆快递,“酒店太贵了,不能长住。所以我打算租个小公寓。”

她将一个可爱的毛绒熊头面罩从纸箱里拿了出来,稀罕八叉地搂着,喜得眉开眼笑。

别的女人喜欢大牌包包、高定衣服、顶级珠宝……

她都二十四岁了,却还是每每看到这些可爱的小玩意挪不开眼,迈不开腿。

小时候,在白家,碍于母亲和自己尴尬的身份,她不敢向父亲提任何要求。

看着白歆芷有数不清的娃娃,穿不完的新裙子,说不羡慕,那一定是谎话。

直到她长大了,有了赚钱的能力,才拥有了人生中第一个属于自己的娃娃。

却显得那样不合时宜。

就像曾经那个在白家低眉顺眼,委曲求全的自己。

白簌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小熊的脸,心口止不住地泛酸。

“簌簌,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全力支持你!你找好房子告诉我,我过去帮你收拾布置。”

“不用麻烦的,我净身出户,也就一个旅行箱的东西……”

白簌倏地留意到自己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

两年过去还是锃亮如新,闪闪发光,都是她悉心保护的结果。

三克拉,最顶级的切割,天花板的收藏级别。

但这个大小在海城的贵妇圈里,根本就是老鼠屎。

记忆,闪回到两年前。

白簌局促地站在奢华的珠宝店内,身边陪着她的,不是厉惊寒,而是邢言。

“白小姐,厉总有事不能过来陪您挑选婚戒,请不要介意。”

“不会,公事要紧。”

“厉总说了,不用考虑钱的问题,挑一个您喜欢的。”

她是勤俭到骨子里的人,从不曾大手大脚地花过钱。

于是硬着头皮,选了个一克拉的。

她到现在都忘不了,在她做出决定的刹那,服务员投向她的鄙夷目光。

“白小姐,这个太小了。您得顾及一下厉总的体面。”

最后,几番踌躇,才选了个三克拉的。已经是底线了。

这枚戒指,不是婚内财产,是为数不多算属于她的东西。

白簌抿紧唇瓣,想把戒指撸下来,却顿住了。

肉比心都疼啊。

当时买的时候,三百多万呢……

法律层面,她可以留下它。心理层面,她也想留下它。

装清高没意义,既然还活着,那就不能和钱过不去。

……

厉氏集团。

厉惊寒刚主持完高层会议,回到总裁办公室稍作休息。

男人面对落地大窗优雅地品着咖啡,俯瞰海城繁华豪景,背影矜贵无双,英姿挺拔,俊美得如一幅久看不厌的名画。

“厉总,查过了太太那天的行踪。”

邢言走过来汇报,“从电视台出来后,她去了二手奢侈品行,把您的西装卖了。”

“卖了?”厉惊寒拧眉回眸。

“是的。上衣卖了三万五百块。”

“三十万的西装,九九成新,她卖三万五?”

男人俊脸黑得能滴墨,“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