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隐隐觉得,被摆布、左右的人,似乎成了他自己。
“我……”
白簌淡绯色的唇张了张,却欲言又止。
她不能告诉他,那样势必会破坏了她的大计。
好不容易迈出第一步,她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停下复仇的脚步!
“呵,你挑男人的眼光真够次的!”
她的沉默,无疑给厉惊寒怒火添了干柴,烧得他血管劈啪作响,什么难听话都往外蹦,“找也不找个年轻的肉体,找了个不男不女的老白脸。比我还大两岁。
那些男明星大多纵欲过度,不少人看着还好,其实早就被掏空了。他岁数又大,能满足你吗?
白簌,娱乐圈的人你都敢碰,你真不怕得脏病!”
“他会写歌,会唱歌,是乐坛的常青树。”
白簌弯起湿润的眸,眼眶猩红地笑了出来,“比你渣男界的常青树,总归强一些。”
她破罐子破摔了,受不了了。
左右都是假的,人前恩爱是假的,琴瑟和鸣是假的,他对她的那点好也是假的。
那就互相伤害吧,都别好了!
厉惊寒盛怒之下挺括的肩不停颤栗,绑在臂上的皮带袖箍快要被鼓胀的肌肉撑裂了:
“白簌,你嘴真毒啊……吃砒霜还是吃耗子药了?”
“毒吗?不及你万分之一。”
白簌迎上他暗红的眼睛,目光尖锐得让他陌生,“再说,我又不是天桥底下算命的,没那么多好听的话哄着你,捧着你。”
男人重重一愕,巨大的落差感,如失重般令他眼前恍惚。
曾经,她多么温驯乖巧。
是真的天天换着花样地哄他,眼里只有他,可着心,贴着肺的温柔备至。
现在,这女人暗淡无光的眼底,只有冰冷的利益互换,他很用力地往她空洞的眸望穿进去,却找不见她最初的样子。
此刻的厉惊寒,恐怕要很久后,才会明白两件事
他无法克制自己的脾气,是因为强烈的爱和稳定的情绪无法并存。
还有,
没有谁一腔热血捧出来的真心,能经得起无数次的忽视、践踏,高高举起,重重摔下。
“厉惊寒,你别忘了,我们只是假夫妻。在奶奶面前,我迎合你,出了厉家,我的身心都是自由的。”
“自由”二字,险些让白簌落下泪来,但她强自隐忍了,“别演着演着戏把自己骗了。
你假戏真做的样子,比你曾经在我和楚汐月之间左摇右摆的时候,更让我觉得恶心……”
她最后一个字音,被男人野蛮粗暴的吻,生生吞噬。
刚才往彼此心窝里捅了刀子,白簌哪里肯与他亲近,可他指尖却发狠地攫住她的下颌,捏住她的两腮,逼迫她承受他狂风暴雨般的深吻。
“不许再去电视台,不许再见裴亭夜,不许再和娱乐圈的人有任何往来。”他戴上钢带腕表,一字一咬牙。
做的时候,他摘了,多少怕太激烈,伤着她。
“奶奶不喜欢和娱乐圈有瓜葛的人,她觉得那是个名利场,大染缸,进去了会沾染不好的风气。你别给她上眼药。”
“厉惊寒……”
白簌细白的手臂垂在沙发下,忽然气咽声丝地开口,“我想出道,当明星。”
男人倏然一怔,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睨着她。
“我想像白歆芷一样,站在璀璨的灯光下,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收获鲜花……和掌声。”
白簌缓缓阖目,“我也想像楚汐月一样,有人保驾护航,有人爱护,顺风顺水,不用走那么多弯路,活得那么辛苦。”
男人一声冷嗤,“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