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外面,是秦肇的声音。
男人抽离白簌红肿的唇,气息微乱,嗓音躁郁:
“什么事?”
“夫人请您现在过去一趟,有话和您谈谈。”
“一会儿过去。”
他霸占着她的身子不撒手,刚要继续,秦肇又开口:
“夫人亲自为您沏了您最爱喝的龙井,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知道了,马上。”厉惊寒眸色暗了暗,松开了怀中的暖玉温香。
白簌眼尾泌出泪珠,刚要蹲下身去捡裙子,男人却猛然搂住她,又不知足地吻了吻她的唇。
“白簌,看看镜子。”
她随着他的视线,望向一旁的落地穿衣镜。
镜中,她雪嫩的肌肤紧贴男人深灰色的西裤,糜乱而香艳,如白浪撞击深沉的礁石,仿佛下一秒她就要在他怀里化作晶莹的泡沫。
“好看吗?”厉惊寒低笑,眼神慵懒而妖冶。
“不好……”白簌羞臊得小脸红成片,被他抚弄得嗓音绵颤。
她别过脸不敢细看,男人却攫住她的下颌,迫她看着镜子里活色生香的画面。
“你瞧,你跟我,倒像一对恩爱夫妻。”
厉惊寒放过了她,弯腰拾起地上的衣裙,原路穿回上她的身,一寸寸拉上拉链。
许是情动的缘故,他沙沙的声音在这一刻,柔情缱绻得不像他:
“我去去就回。等着我,厉太太。”
说完,厉惊寒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
四周阒然静寂。
白簌双臂环抱胸前,望着窗外浓稠的夜色,想起那句“恩爱夫妻”,不禁脸红心跳。
那从来都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幻梦。
“假作真时真亦假……”
两年婚姻里,是否有一刻,他对她是真心的呢?
……
虽然白簌和厉惊寒各取所需,成了“权利夫妇”,但她仍未打算今晚留在德奥,跟厉惊寒有夫妻之实。
哪怕,刚才的情热,的确令她有一点点心动,可她仍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和他回到从前。
也许在她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在渴望着从厉惊寒那里汲取某种感情
丈夫对妻子的感情。
哪里有人,不想被爱呢。
更何况,她苦苦追寻,痴痴守候,等待了整整十三年。
白簌整理好凌乱的自己,最终没在房间等厉惊寒回来。
她走出门去,准备等他们母女俩聊完,跟他打个招呼,今晚还是先回观澜云境住。
“少夫人,您要去哪儿?”楼下,宁管家迎上来。
“我今晚还是先回我自己的住处吧。”
白簌顿了顿,轻声道,“夫人要问起,还要请你帮我找个理由。”
“好,您放心。”
宁管家留意到她脸颊潮红,眸光带水,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什么,嘴角的姨母笑压不住。
都说两口子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今晚,怕是少爷已经把少夫人摁在床尾,浓情蜜意过了。
“对了。宁管家,你看到厉总了吗?”
“往茶室的方向去了。”
“好,谢谢。”白簌牵唇轻笑,温温柔柔的极可人。
茶室没有设门,用一扇红木镂雕丝绸刺绣祥鸟花卉的屏风相隔,为的是闻那缕缕清心静气的茶香。
牡丹海棠,鸾凤孔翠,是清代文物。
雍容华贵,精致不失大气。
白簌刚走到屏风后,厉惊寒如击玉般冷冽的声音:
“我和阿簌感情好坏与否,都不是您可以随便翻我房间,伪造我签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