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簌精疲力尽地靠着镜子,脚趾勾得太用力,到现在还在隐隐抽筋。
厉惊寒慢条斯理地扣上腰带扣,将西装外套脱下,丢在她身上。
“你出门该穿得有点豪门太太的样。你唯一的优势,都让这身衣服给埋没了。”
“穿什么……重要吗?”
白簌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力地牵唇,“不管多昂贵的衣服,最后到了你手上,不都瞬间报废吗?”
厉惊寒在外是八风吹不动,稳坐紫金莲的性子,偏偏这女人三言两语,令他无比烦躁:
“以前,从不见你这么牙尖嘴利。两年的野猫扮兔子,终于是装不下去了吗。”
他一声冷嗤,抬步刚要离开。
见她颤抖纤白的双腿,委委屈屈地吊在桌沿,一摇一晃,像被汹涌狂潮席卷过的细腻白沙。
男人眸色一沉,单膝蹲在她面前,扯下领带。
白簌美眸瞠然,夹住腿往后躲闪。
厉惊寒不悦地拧眉,“别动。你想就这样出去?”
她抿紧绯唇,腿部细致柔韧的线条,渐渐僵硬。
印象里,她的丈夫,从不曾对她温柔过。
如果是从前,她也许会感动得哭出来。
可现在,她只觉这迟来的温柔一文不值,甚至更像一种被物尽其用过后施舍的怜悯。
然而,白簌看着他对自己难得体贴的模样,心口又不争气地一颤。
这时,手机再次震动。
厉惊寒温热的指尖划过她起了一层小鸡皮疙瘩的肌肤,单手接起电话。
“厉总,您还在后台吗?”邢言声音焦急。
“说事。”
“刚才录节目,楚小姐表演舞蹈的时候突然病发,从台上摔了下去,您是不是……要过去看看?”
厉惊寒俊眉骤拢,将濡湿的领带随手一扔,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我马上过去。”
门嘭地一声关紧。
白簌才暖了几分的心也跟着被震碎了。
她孤零零打着颤的身子支撑着跳下化妆桌,捡起地上的运动装慢慢穿好。
白簌,你嫁的这是什么人。
你竟然还会对这男人抱有一丝期待。
活该你重病缠身,活该你毫无自尊。
……
厉惊寒步履亟亟,半路邢言迎了上来。
“厉总,楚小姐的脚踝好像扭伤了,看起来有点严重,我已经叫救护车了。”
“嗯。”
男人倏地驻足,“你去一趟走廊尽头的那个化妆间,白簌在里面。你送她回去。”
邢言微微一怔,忙应,“是,厉总。”
化妆间门口,邢言敲半天门却无人应答,只能缓缓推门而入。
然而,里面早已空无一人。
……
二手奢侈品店内。
老板双手拎着厉惊寒那件布料高级,挺括考究的西装细细端赏。
虽然怎么看怎么稀罕,但无奸不商,他还是想挑刺压价。
“小姐,一件西装而已,还没有裤子,你张口就要五万,是不是太多了。”
“老板,您肯定认得这牌子,这可是高级定制款,就这一件。”
白簌呆在狗男人身边久了,现在对大牌也如数家珍了,“这件衣服,我老公当时光定金就花了十多万,全款我就不说了。现在我五万转你,你倒手直接赚飞。”
“但您老公这身材也太……双开门冰箱了。”
老板摇了摇头,“这衣服肩宽的能装下我两个胯,这也不是大众size啊不好转手。三万吧,五万实在给不了。”
“四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