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桀红了眼,夺上前,长臂越过她,大掌直接把门重新按上了。
“你干什么?”白簌不惊不忙,眼底却翻起愠色。
“白小姐,你敢说,你嫁给阿寒,就是清清白白的,没有一点儿目的吗?!”
狄桀冷睨着她,肺尖扯出一声鄙夷的蔑笑,“你跟我讲道德底线,你自己又干净到哪儿去?
当年不是你在酒店当服务生的时候,趁阿寒醉了酒,心机地扶他进房间,然后把自己脱个精光,顺水推舟上了他的床吗?”
霎时间,白簌耳畔一声嗡鸣。
心头一阵阵汹涌的愤怒与委屈激荡,震颤了她的胸腔,她的头颅,全身上下,寸寸都是绞痛。
“谁告诉你的……厉惊寒吗?”她眼圈猩红着诘问,嗓音像火灼了般沙哑。
“呵,看来,是真的了。”
他们都没正面回答。
却等于给了答案。
“我以为,你比你的闺蜜能高级一点儿,没想到还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狄桀扬着下颌,露出好胜的笑,“靠不择手段换来的婚姻,你怎么好意思让阿寒守男德?他能对你负责,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反观楚小姐,她从小陪伴在阿寒身边,阿寒最难的日子是她陪他挺过来的。当年阿寒被人捅了一刀,失血过多,是她几乎抽干了自己的血救治阿寒,落下一身病,舞也跳不了了。
阿寒亏欠她那么多,本该属于她的厉太太位置被你坐享其成,你还忿忿不平地屈上了。你这不就是别人忍你一时,你得寸进尺,别人退让一步,你肆无忌惮吗?!”
狄桀长篇大论地吐完,通体舒泰了。
房间里,静如坟墓。
突然,白簌扶着门,爆发出歇斯底里地笑声,吓得狄桀瞳孔一震!
“哈哈……说得好,说得太对了!”
白簌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泪水泌出残红般的眼尾,“我这不是跟他离了吗,你快,快去告诉楚小姐,我这儿给她腾地儿了,让她也别当望夫石了,赶紧入主德奥,当厉惊寒的填房吧。
拉屎找马桶,王八找绿豆。我祝他们天长地久,一辈子锁死!”
说完,她身姿傲然地夺门而出,狠狠摔上门,一阵冷风像嘴巴子搧在了狄桀脸上。
……
人间悦是高级会所,不是灯红酒绿的市井夜场,所以大厅的演出只从八点钟上人开始,到十点结束,不会夜夜笙歌到凌晨。
什么好东西,听多了,也俗了。
但,即便只有三小时,对连轴转的歌手而言,也是体力的挑战。
更何况,白簌不光病着,昨夜还被厉惊寒欺负,缠到了凌晨。
三小时的高水准演出完毕时,回去换好衣服,拿到了酬劳,白簌疲惫地走出了人间悦豪华的大门。
月凉如水。
深秋凛凉的风无孔不入地往白簌单薄的娇躯里钻,她不禁缩了缩脖子。
忽然,她薄肩微沉,旋即被一阵暖融融的温度裹挟。
“叶……叶医生?”白簌愕然抬头,对上叶世轩春意般明亮的眼眸。
“怎么穿得这么少?这两天降温了,小心着凉。”叶世轩温润的眉目满是关心,将她娇软的身子裹得更紧些。
“我走得急,出门没看天气预报。”
白簌上次虽然闹得不愉快,但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为点小口角整老死不相往来那出。
将死之人,得心胸豁达。
更何况,她还住人家房子呢。
“叶医生,你今晚来这儿玩吗?太巧了。”白簌淡淡笑问。
“所有的偶然,都是有意为之。”
叶世轩颀长高挑的身躯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