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她跑去后花园无人处拨通了白簌的电话。
凛凉的风拂过她被扇得红肿的脸颊,火辣辣的痛意驱散了不少。
“心儿。”
彼端传来白簌温柔如水的声音,“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呢?”
“簌簌……狄威那个畜生,欺负你了?”苏巧心实在没忍住,瞬间哭了出来。
白簌微微一愕,苦笑,“你还是都知道了啊。”
“他碰你了?他真的碰你了?!”
万般愤怒委屈直抒胸臆,苏巧心揉着眼睛,哭得止不住,“我要给他下砒霜……下毒鼠强百草枯!我要他肠穿肚烂!”
“我没事,放心吧,狄威没把我怎样,他也不敢把我怎样。”白簌温声宽慰着,大.大咧咧的满不在意。
“簌簌……对不起,对不起……”
“傻心儿,哭什么。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白簌不禁哽咽了,苦涩的愧疚灌满咽喉,“是我没能力帮你脱离苦海,是我没能力……保护你。”
不过,你放心,我会为了你和甜甜的幸福,杀出一条血路。
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
时日如飞,离婚日到了。
这两天白簌找到了新房子,前一天她就整理好了全部家当,又将叶世轩的房子来了个全面大扫除,干净得仿佛她从未在这里住过。
清晨,白簌早早醒来,洗漱后画了个美美的妆。
镜中的她,真是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的大美人。
今天是她最后一次见厉惊寒,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她好好打扮自己,不为别的,只为在这场荒唐的婚姻终结的时刻,她能够强大而漂亮。
体体面面地跟那个她追逐暗恋了十三年的男人
说再见。
……
出租车向民政局驶去。
白簌眼神暗淡地望向窗外,秋风乍起,空中飘飞的落叶如蝶飞舞。
她记得,和厉京寒领结婚证那天,时值寒冬。
厉惊寒因为临时有事耽搁,她在民政局门口等得手脚冰凉,实在受不了了,在街边买了个烤红薯在掌心里捧着。
她就那么等啊等,等到民政局快下班了,厉惊寒才姗姗来迟。
英挺矜贵的男人从温暖如春的车厢里款款迈下,更衬得脸蛋通红的白簌卑微而狼狈。
他冷漠扫向她,眼神充斥着嫌弃:
“你吃的什么东西,真脏。”
那时,白簌只觉捧在手里的,不是烤红薯,而是与贵公子天差地别,拿不上台面的自己。
厉惊寒不关心她等了多久,不关心她有没有冻坏了身子,就像陌生人一样,疾步从她面前掠过。
因为那句话,白簌再也没吃过烤红薯。
今天,她一定要一手一个,当着狗男人的面,敞开了吃,撒欢儿地吃。
突然,手机响了。
见是弟弟学校教务处打来的电话,白簌立刻紧张地接听。
“请问,是白悠的姐姐白簌小姐吗?”
“对,我是白簌。”
“麻烦白小姐你马上过来学校教导处一趟,白悠出了些状况,需要你过来处理。”那边声音严肃。
白簌心尖抽紧,“是我弟弟被谁欺负了吗?!”
“恰恰相反,是白悠把别的同学给打了。总之赶快过来一趟吧。”
结束通话,白簌心急如焚,忙吩咐司机:
“师傅,麻烦去一趟海城辉文中学!”
……
一小时后。
白簌飞奔到辉文的特殊教育学院时,已经气喘吁吁,青丝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