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神色凝重,他语气随意,像闲聊一般开口,“等你补偿完了,我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我们还和从前一样,是好兄弟。”

“……”

好兄弟。

杭越和江臣景面色同时惨白,他们当了二十几年的好兄弟,却只能是好兄弟。

他们苦笑着说“好”。

虞微年和他的发小们似乎吵架了,柏寅清却高兴不起来。

通过他们的对话,柏寅清大致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虞微年又是因何动怒。也正是虞微年对待此事的态度,给他敲响警钟,同时又叫他迷茫且焦虑。

虞微年对待杭越他们的态度,在柏寅清的意料之中。虞微年对他的态度,以及做出的一系列行为,却让他捉摸不透。

有时候他都会怀疑,他是不是在做梦。

向来理智的大脑乱得一团糟,柏寅清回忆起虞微年友人们的表情,突然理解他们的感受了。他们看着、陪着虞微年长大,对虞微年的态度,更像是养媳妇儿,可虞微年这性格注定他不会特别爱某一个人。

虞微年甚至没有特别热衷的兴趣爱好,世界万物都是他体验新鲜感的工具。

不论情人、朋友,都是他一时解闷的玩具,要是他烦了腻了,照样可以一脚踹开。

谁又比谁高贵呢?

柏寅清又庆幸,幸好他有一身虞微年喜欢的皮囊。只要他不再像从前那样犯傻,他还是有上位的机会的。

柏寅清跟着虞微年回家,熟练地打扫房子,特别是猫房。小猫刚刚睡醒,看到柏寅清后,猫脸居然浮现明显的诧异。

他见鬼了似的一步三回头,仿佛不敢相信,他居然还能在这里看到柏寅清。

虞微年习惯性躺靠在沙发上,随手抓了个抱枕,压在颊侧。他今晚特别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碰酒的缘故――他前段时间很少碰酒。

红酒度数不高,一直让他处在一种微醺飘忽的、半梦半醒的状态。

落地窗外霓虹大厦闪烁绚烂灯光,虞微年静静欣赏城市繁华夜景,忽的听到一阵嗲声猫叫。他愣了愣,一个温热的毛茸茸扑进怀里,他下意识接住,又往沙发上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