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情不好能怎么样呢,像以前一样,拿孤儿院威胁我,拿他们的人身安全威胁我吗?”

宋泊简自嘲一笑,“原来你还记得。”

他还以为,经历过那些事,她没有那么在意了。

“我怎么会不记得!”温尔破罐子破摔,反正都闹得这么难看,又何必非要维持表面的平衡。

她压着嗓音里的哭腔,眼眶中蓄着泪,对上他的视线:“宋泊简,我还在恨你。”

恨,这个字实在是太重,可对于宋泊简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他上位这些年得罪的人没有几百也有几十,各个都恨他,宋家人更是恨他恨的想要他的命。

在此之前,温尔的恨于他而言,不值一提。

他只是拿她当成一个猎物,只是想要得到她,会有猎人在意猎物会不会恨他吗?

当咬开喉咙啖肉食雪,越是恨,他越兴奋。

可到如今,恨这个字,从温尔的嘴里说出来,居然是那么刺耳。

这场猎人与猎物的角逐与对弈,终究是他输了。

宋泊简再度环顾四周,平静道:“我会派人来装修这间屋子。”

温尔背过身,冷硬的拒绝:“不需要。”

说完,她想起宋泊简总是自顾自的性格,又补了一句:“马上就要过年了,别发挥你资本家的压榨本色。”

“好。”

宋泊简起身,往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下,语气轻飘飘的,似乎只是再问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

“温尔,恨我吗。”

温尔眼角的余光瞟向他的背影,不知为何,他西装革履的背影和在海岛上裸着上身下海的男人背影重合,孤独寂寥。

仿佛这世间,再也没有他在意的人和事。

而问题的答案,也由宋泊简自己决定。

“那就继续恨我吧。”

总比看不见他要好。

恨和爱,他总要占一个。

既然陆观白拥有温尔的爱,那他就拥有她的恨吧。

温尔望着他的背影,直至停靠在路边的车辆启动,彻底离开,她才迟钝的想起,原来她回来时以为是来慰问的那辆车,是宋泊简的。

她颓废地坐在床上,盯着地面的一块脏污出神。

今天之后,宋泊简不会再出现了吧。

明明一切的恨,都是他带来的,可是看到他孤零零离开的背影,温尔并不觉得畅快。

一滴眼泪,突兀的掉落在地,洇入缝隙。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耳朵姐姐,”月亮的声音在门外,“你在房间里吗?”

温尔眨了眨眼,咳了下调整声音,“我在。”

听不出哭腔,但还是有些闷闷的。

“院长妈妈让我来叫你。”

温尔起身打开房门,月亮小小的身影在门外站着,她低头看月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活泼一些,“怎么啦?”

“我也不知道,”月亮短短的胳膊伸长,想牵温尔的手,“耳朵姐姐,你眼睛怎么红红的?”

温尔弯下腰,牵起耳朵的手往外走,“嗯?刚刚有只小虫子飞进我的眼睛里,可能是揉红了吧。”

“耳朵姐姐,”月亮的声音糯糯的,“你和那个叔叔吵架了吗?”

温尔:“没有呀,月亮为什么这么问。”

月亮:“我看见叔叔走了,我和他打招呼他都没理我。”

温尔没注意宋泊简走的时候院子里有谁,那时候月亮居然在吗?

考虑到他没理月亮,月亮会伤心,于是温尔用哄小朋友的语气夸张道:“叔叔居然不理月亮,他太坏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