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二楼瞬间又空无一人,冷风肃肃。
温尔手脚冰凉。
害怕,怕随时会上来一个人,见到她此时的狼狈,更怕那个人心怀不轨。
宋泊简做事不择手段,她不敢赌,他会不会叫人上来。
温尔用力挣扎了两下,位置浑然不动,反而绑带好像更松了。
柔韧的细腰被微风亲吻。
后背因为动作摩擦栏杆,隐隐作痛,也不知道破皮没有。
她耳边似乎已经听见有人上楼的脚步声,愈发心急。
“陆先生,怎么了?”
正事谈完,陆观白靠在椅背放松,矜贵地抬起眼,环视四周。
没有耳朵的身影。
跑出去这么久?
右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体温仿佛还在。
陈老爷子纵横商海数十年,一眼就看出陆观白心思不在此,于是问:“陆先生,是在找温小姐吗?”
陆观白淡淡地嗯了声。
陈老爷子和身边的侍应生小声说了几句话,侍应生离开很快又回来。
“陆先生,温小姐在二楼。”
“谢谢。”
得到结果,陆观白起身离开,迈着长腿往二楼走去。
二楼几间休息室紧闭着门,大厅一览无余,没有人,只有帘纱轻轻晃动着。
帘纱后也空无一人。
陆观白转身欲走,手臂却被拉住。
他皱眉垂眼,一只漂亮的手从他身边的休息室伸出来,攀附在他的手臂。
青葱玉指,十指尖尖。
“陆先生,你能帮帮我吗?”
熟悉又怯懦的声音在陆观白耳边响起,他清冷的眼睛沿着手腕的纹路向上看,一只圆滚滚的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小心翼翼的左右张看。
是耳朵。
陆观白没有回应,居高临下地俯视。
温尔抬眼看他,又问了一遍,怯生生的:“陆先生,您能帮帮我吗?”
漂亮的眸子中蓄满无助,眼尾红红的,像一只兔子。
陆观白手指动了动,镜片下的眼底深沉的要命。
他哑着声音:“怎么了?”
温尔眼中燃起了希望,但又有些羞于开口,她纤细的手指扯了下陆观白的袖口,迟疑着开口:“陆先生,您能借我您的外套吗?”
出席酒会,陆观白穿的是正装,他的服装基本全是手工定制,米白色西装外套单件最低是五位数。
“好。”
出于绅士风度,陆观白没有询问原因,应声扯下领带,然后脱外套,宽阔匀称的背肌舒展,动作随性优雅。
终于等来了救星,温尔眼睛亮晶晶的,嗓音也带了些甜:“谢谢陆先生。”
她关上门,转过身换衣服,礼服的背后完全不能看,挣扎的时候太用力,撕碎了大片,从肩胛骨到腰,几乎全都裸露在外。
就连前面,也摇摇欲坠,春光乍泄。
温尔迅速地穿上西装外套,外套上有独属于陆观白的甘松香气,清冽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久久不散。
外套内部还遗留着陆观白身体的温度,像是被他紧紧抱住一般。
温尔深深地吸气,扣好扣子,推开门走出去。
陆观白就站在门外,欣赏她穿着自己贴身衣服的样子。
他近一米九的身高,外套穿在她身上像裙子,堪堪包裹住大腿根,西服衣摆下是蓬松的花瓣裙摆,刻板与生动,竟然别样的和谐。
“抱歉陆先生,”温尔低着头向他道歉,“礼服我我给弄坏了,您放心,礼服的费用我会转给李助理的。”
陆观白收回在她身上的眼神:“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