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与酸涩瞬间占据安知所有感官。她不懂,为什么越跟他纠缠,越像吃了一颗未成熟的青杏,牙龈都麻了,舌头都苦了,却仍然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她的脉搏还在跳啊,会伤心也会哭泣啊。
到底为什么发展成这样。
为什么私奔不可以从他嘴里讲出来。
为什么不愿意带她逃离到伦理之外。
安知忽的大喊,委屈到极限,蓦地将万千思绪爆发出来,奋力用手往外推他,扇他,打他。
可即便如此,也渐渐过渡成下体的酥麻,被调教到听话的穴口无意识溅出一股股水花。
她拒绝不了边与颂。至少在床上,在性事上。
每一次都是这样,不管他做得再过分再粗鲁,她身体的抗拒都是转瞬即逝的,往往上一秒还在排挤他,下一秒就自主地吞吃他。
“我恨你,边与颂,我恨你,你把我的人生全毁了。”她哭着讲,口水呛进气管,一边咳一边喘。
可是穴内还在不断地抽动,收缩,往里吸附着他,让顶端的异物感再强烈一点,再往前一点,再插得她更浪荡一点。
好讨厌这样,可身体又在说好喜欢这样。
最恨他把她驯服得不像她。
晦暗里看不清边与颂的表情,只有不间断的黏腻声回响。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欲望返璞归真,可以像野兽那样不择地点,随时随地做,旁人眼光都无暇顾虑。
也许是站在精神濒临极限的临界点时,偏偏往前踏了一步,而非退后。
抽送一直延续到她的小腹迎来痉挛,抽搐,难以抑制的快感迸发。
等空隙全部被精液占满后,他才俯身到她耳边:“可是宝贝,我的人生也是你毁的。”
安知不想听。
不想听已经酿成的悲剧,不想听无法改变的现实。
她偏过头,半张脸贴近冰凉地面,冷眼注视着被厚帘挡住的窗,试图不再去想下体的泥泞与不受控的反应。
看着看着,一滴眼泪和一张病历单一起落下来。
当她看清上面的姓名与年纪时,近乎嘶吼着说:“边与颂,你他妈是疯狗。”
“哦?”
彼时他的性器还插在她里面,缓慢地掀起眼皮,歪头盯着她看。
像在确认,是不是他在她的眼里就是这么污秽不堪。
像在找寻,是不是有片刻的紧张是因为那个少年。
他要是真神通广大到,连谁得什么不治之症都能操控,还在这里与她互相折磨什么呢。
“你是在为了他跟我叫嚣。”
“你想离开也是因为他出现。”
“你和他,有我不知道的秘密,是吧。”
常规情况下,边与颂不会讨要这种简简单单的答案。
但现在,他何止疯魔化,他简直着了道。
想挥洒时间就只能不停不停地忙,赚出空虚的数字,赚出高楼大厦一座座,还是填不满,依然填不满。
他分不清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思考问题的路线越来越繁复。
繁复到,从前那些吵杂的声音变成刺耳的电流,像电视机里播送雪花时那样,像水顺着耳道灌进脑,使他飘啊飘,飘啊飘。
然后,他也不会停下,继续像个陀螺一样,不停地不停地转。
他的问题安知不知道要怎么作答,一个也不知道。
她要怎么说,她那些独特的泡影才能算作满分解答?
人性复杂,情感复杂。
要怎么说,她想看见少年,想跟少年走,是因为在少年身上找到了曾经的他。
可是曾经,她不爱他。
然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