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1 / 2)

这答案比想象中更令人难过。

可他依然在继续说,像每一次把一件事情剖析明了那样,极具耐心的语调,但比平常更缓慢,一字一句的。

像是他还没准备好。

没办法,世界总在逼迫他成长,谁管他有没有准备好,怪就怪他决心下得太慢了,从前的坚决果断哪儿去了。

“我对你所有的教导,纠正,都是用来...要你有一天感到愧疚,自责,反省,知错。这样才公平,才对得起你伤害过的。这其中无需包括我,因为我也不无辜。”

所以那些快乐还是演的。

“那你是在救我,还是在害我。”

“后者。”

“那我该说什么?”安知顿了顿,又说,“谢谢?”

“我不知道。”

“对不起,是吧?”

“随你。”

“对不起。”

边与颂的目光越过她,看向窗外,深吸了一口气,路灯都灭了。

“太晚了。”

“那我该怎么做呢?”

他开始沉默,很久很久,久到脑海里各种思绪纠结缠斗,呼吸仿佛变成倒数。

事实其实也没多久,一个人的时间对广义而言渺小得连一只蚂蚁都不如,不过一根烟燃完以后。

“偿命。”

好在这个答案对安知而言没那么难接受,毕竟她无数次要他去死,还付出过实际行动。

她更在意的是,“所以我们之间没有其他感情。”

“对,不会有。”

反而这答案更难接受。

因为,我好像对你有其他的。

可是时间已经晚到灿烂的花都被收垃圾的人捡走,皱着眉扔上垃圾车。

电影场景是《狩猎》

“我看不清,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他站在阳光下。”

0098 #98.赎罪论

#98

安知很想像个无知的孩子那样,能够揪着大人的衣摆一边哭一边悉数承认自己的错误,用来讨好。

语无伦次也罢泣不成声也罢。

你听我讲讲吧,我知道错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因为我错了就不再喜欢我了。

可是她已经长大了。

她是很想冲过去抱着边与颂说,其实我一个人的时候想了很多的,我好像已经能感受到一点罪恶的距离了,你好像已经教会我这些东西了。

你知道我的噩梦越来越清晰了吗?

虽然我还是依然不认得梦里那张脸,但是我听见他缥缈的声音了。

他在梦里讲的话我听不懂,我一句都听不懂,不过我现在明白了,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我从遇见你的时候就开始做这场梦了,到现在梦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我越在乎你依赖你,梦里我就死得越惨。

你看,正常人拥有的内疚和情感我也拥有了。虽然不多,但这是不是证明我已经越来越像正常人了?我的残次是否被你修补了?我也会难过了,真的很难过啊,好像有一把刀插到心上似的,我也会痛了啊。

你能不能再装一装呢?让我们回归到之前那种美好的假象里也可以啊,我不会再闹了,不会再伤害你了,更不会随便乱发脾气了。

我发誓,我保证,如果再有一次你就把我杀掉,好不好?

我给你留一纸遗书,写清我所有的罪状,每一个人每一张脸每一个名字,我都去回忆起来,一笔一笔向他们道歉,抵命。

所以你能不能别再沉默了?

能不能像从前那样冲我笑一下?能不能别不要我啊?

你可以把手扬起来,随便你打哪里。

你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