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她刚刚明明是想放下再走的,但那男孩讲话自带一股威压,顺从他几乎是下意识。
看着也就不过十七八的样子,怎么身上就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场了...而且他们没有家长吗?
怪事。
门里,边与颂还是没松手。
掌心覆住安知口鼻,任凭她挣扎,不放。
一直到她快窒息,挠他小臂的手都没力气地垂落下去才放。
当时安知真的有种死亡近在咫尺的感觉,是否人在感知危机的时候大脑就会飞速地转。
那会儿,她脑海里忽的浮现出两个画面,两个看似有关却又无关的画面。
第一个,是在图书馆戴上边与颂耳机时的落泪时刻。
他第一次讲出那首歌名的时候她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认为曲调听起来有种复杂的情绪流转。
然而现下却又说不清当时是不是在为今后消逝的自由提前悲伤了,总觉得迟早会死在这个新家里。
第二个,是初次和边与颂在楼梯间苟且时,夜晚做噩梦,疲倦不堪的那个睁眼时刻。
现下明白,原来是他把噩梦带来,从此如影随形。
与他有关的一切都那么荒谬怪诞,从畸形关系里生出的病态温馨,会当真才是诙谐吧。
够可笑的。
思绪在喘息里发散了三分钟,安知斜着头剜他一眼,话语像是从发紧的嗓子里挤出来,“你知道有多难受吗?”
那种明明可以感知到身体器官在近乎自救般不断运作,却怎么都无力改变现状,哪怕只是实现呼吸一口氧气的小小愿望。
“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他懒得说了,更不指望她能通过这生命中沧海一粟的几千万分之一来理解他半点。
滴落到地面的血迹越来越多,聚成圆。
被安知撑地的手擦蹭到,划出不规则的线。
边与颂垂眸看了一眼,后知后觉地脱了上衣丢给她,捂住伤口止血,顺带翻出医疗箱,自虐似的拿起酒精往上倒。
醒目被冲淡,变成半透明的红,往下坠,一路淌进睡裤分割的腰线。
又熟练地扯出一节绷带,用牙咬断,缠到上面。
整个过程里唯一烦躁的是,最近要少洗澡了。
没一会儿,安知拿着擦完手的睡衣靠近,丢到他身上后转头往卧室走。
睡衣只碰了他一下,自然落地。
边与颂跟着蹲下,却没捡,就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看。
为什么呢?
虽然这件衣服本来就是扔给她擦手的,但是物尽其用之后心里反倒升起丝烦郁。
他从来没指望过谁能将他解读透彻,对她就更没这种要求。
可怎么,还是会莫名失落呢。
哪怕关心有一点点。
0087 #87.有尾巴
#87(加更)
安知忘了自己是如何沉沉地睡过去,只知道再睁眼天色昏昏暗暗,身体有种说不出的异样。
她下意识想伸手揉眼睛,带起一阵金属链条声响。
垂头看去,抬到一半的手中间横隔了一条银链,连接着两个手腕上的皮质手环。
除此之外,睡衣不知何时被换成了情趣内衣。
黑白的薄纱款,肩颈上的两条带子嵌了白纱,一路蜿蜒到半透明的胸衣边缘。
腹部几条交叉绑带,点缀着不同色的小蝴蝶结,线条没入胯骨两侧的黑纱里,底裤由两条带子勾勒出三角形,开着档,小逼晾在空气里感受着凉。
还有两根从带子上延伸出的线,末端下坠的小夹子夹着到腿根的网袜。
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