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哑的。
安知不禁缩了一下,也许因为他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话,也许因为背后的岛台太凉。
反正,她继续骂他的话还没出口,就变成一声喘。
“嗯啊...”
边与颂含住了她的乳尖,连带那滴水一起。
原本挺凉的水珠一瞬被吮走,取而代之的是口腔包裹的炙热。
她低头,先看到的是他的发旋,再往下是被碎发遮挡的眼。
发丝上遗留的湿气好像全晕进他眸子里了,虽然没在看她,只是专注地盯着胸乳,可反而还更色气了。
咦,边与颂一直是长这样子吗?
她怎么有种好像到今天才看清他长相的错觉。
很锋利的轮廓,眼窝蛮深的。
像现在这样不注视人时,会有种谁也走不进去的感觉。
就算进去也多半会被淹死吧。
安知莫名生出这种想法。
很少有人的眼眸能用‘大风大浪’这种形容词,边与颂算一个。
再往下看,鼻梁也蛮高挺的。
低处埋在碎发里,就更显高处耸立。
现下正不时抵进她的乳肉里,像在画什么似的。
虽然她从没在边与颂身上见到过什么少年气,可今日却没由来得感觉他成熟好多。
曾经的些许青涩全被轻描淡写地盖过,懵懂变成了溢进空气里的潮,裹挟着她。
这个夏天是不是雨季啊?
哦,好像夏天已经过去了,不知道。
对时间朦胧得仿似雾里看花,对他也一样。
安知说不清为什么,伸手揽上他脖颈,忽然想要抱抱他。
可能是湿淋淋的他莫名被披上层破碎感吧,又或者她之前从没想过要认真地看他一遍,要走近他,要伸手碰触他一下。
毕竟悸动离爱还太远太远了。
湿发扎进皮肤里,刺密的痒。
她该放手的,但又没放。
人生里需要有那么多为什么吗?
起码就这一刻,这一秒,眼前的人没那么可恨。
没有折掉她的翅膀,没有将美梦搅得一团糟,就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边与颂。
脑袋里空荡荡,没有怨恨,没有哲学,没有一切纵观、审判思维的边与颂。
就只是,一个人,一个男人。
哪怕还在性交,也只能算是单纯到与动物一样的单线思考。
这个时刻她没那么讨厌他。
可又不得不承认这只是一个转瞬即逝的时刻。
哪怕,人生里只能抓住一次这一秒。
也还是想抱抱他。
“边与颂。”
“嗯?”
他松嘴了,在怀抱里抬头了。
她的话却卡住了。
是被什么卡住的呢?
项圈吗?性器吗?雨吗?
好像不是吧。
大概是因为后面的话。
“你......”
喜欢我吗,爱我吗。
为什么?
皮囊吗,这张脸吗,还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病态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