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宫女就在小厨房,真要往宁昭柔膳食中添点东西也不是没可能。
侍卫将那宫女带了下去,整个瑶玉宫在这时候也都被动静闹起来,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人提到了正殿御前。
与对方同寝的几个宫女皆战战兢兢地跪在殿前,殿内灯火通明,她们一点也不敢乱看,直到听人问起那小宫女,才有人开了口:
“那宫女名崧蓝,今年十六,原就是瑶玉宫的…奴婢们虽与她同在小厨房,但她只是烧火的宫女,话也不多,奴婢都没和她说过几句话当真当真……”
“你们可看见她是否对娘娘的膳食动过手脚?”白霜视线稍稍凌厉起来,一寸寸扫过地上跪着的几人,提醒她们,“你们可要想好了再回答,若是后面被查出什么,可要治你们一个失察之罪。”
底下的人一时也不敢张口,费力寻思半晌,终于有人记起了一件事。
说话的也是个年纪不大的宫女,说话有些混乱,但好在也有些条理:“前几日,前几日娘娘还在宫中时,御膳房送来了燕窝给娘娘,燕窝送来的时候有些凉了…就说说拿去小厨房温一温。”
“那也不是平日里娘娘用膳的时辰,小厨房除了烧火的崧蓝就是奴婢,奴婢转过头去远地方拿东西…转回头的时候就瞧见崧蓝她背着奴婢在看什么。”
“奴婢、奴婢就叫了她一声,她急急忙忙地转过头,也不知做了什么,总之是…鬼鬼祟祟的,奴婢虽然疑心,但外面又有人催着奴婢,奴婢就没再问崧蓝……”
宁昭柔有些白了脸那燕窝里面被放了水银吗?她吃下去了吗?
她实在是…不记得了。
“但那日,那日娘娘并没有用那碗燕窝,娘娘刚睡醒起身,说想喝茶,不想用燕窝,就把东西退了回来,也就没有用下。”那宫女急忙说。
宁昭柔好似是被人从那悬崖上拉回了平地,但心里也没全然放松下来一次失手,却不能保证崧蓝之前都没有得手过。
水银这种东西即便是宫里也少见,更别说是被一个烧火的宫女拿在手里欲图不轨了。
殷明聿已经派人去查了崧蓝的生平,只是应该也没这么快查出来。
当初准备让宁昭柔住到瑶玉宫的时候他就下令要仔细筛查一遍入瑶玉宫的人,对于本来就在瑶玉宫的宫人就少些探查。
没成想就在这儿出了差错。
但瑶玉宫已经有许多年未住人了,本就在瑶玉宫的宫人照理也不会与哪个宫的嫔妃有旧,为什么忽然要害宁昭柔?
“除此以外,可还有别的。”白霜继续问。
底下的宫女都摇摇头,说没有了。
殷明聿让她们下去了。
他看了眼宁昭柔,发现她脸色虽然难看,但面上的惊惶已经散了些。
“……陛下。”宁昭柔定了定心神,轻唤他一声。
无需宁昭柔主动提及,殷明聿必然也会为她查清这件事。
“昭昭,别担心,朕会查出来的。”他把宁昭柔从座椅上拉到身前,扶着她的腰身坐下,安抚着抱抱她,“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嗯。”她轻轻回了一声,脑袋放在殷明聿的肩上。
“一定要仔细查清楚了!不能让臣妾平白担惊受怕的!”声音陡然严肃起来,她把头抬起来,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说完了还觉得不够,皱着眉,有些不解又埋怨,“臣妾对自己宫里的宫人都很好的,也不打罚她们,怎么还给臣妾下毒呢……怎么能这么恶毒。”
这确实不好说。
宫中人情复杂,威逼也好,利诱也罢,总归是能有数不尽的法子去用人,宫里的嫔妃个个心思多着呢,焉知是为了什么来害人。
想到这儿,殷明聿勾着宁昭柔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