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娘娘请安。”

殷明聿没叫她起来，态度不紧不慢地问她知不知道叫她来做什么。

二公主年纪小，心思可不小，更何况还有良妃教她，她立马就憋着声音，抽抽噎噎地说：“是芸儿的错，芸儿在御花园玩耍的时候不慎撞倒了昭妃娘娘，昭妃娘娘要教训芸儿也是应该的，芸儿万万不敢还手，打伤了昭妃娘娘，芸儿知错了，还望父皇恕罪，昭妃娘娘恕罪”

好一副利索的嘴皮子，几句话功夫就把事情完完全全颠倒。

宁昭柔还能沉得住气，毕竟她也猜到了二公主到御前来不可能老老实实地认错，这些话只怕都是良妃教她的，这样先服软又把事情全揽到自己身上，陛下总会心软一些的。

殷明聿看她在底下哭，也没叫她起来，只平静地看她，等她抽抽噎噎地哭得没底气了才问她：“昭妃为何要教训你，她怎么说的。”

二公主跪坐着，偏头看一眼宁昭柔，见她闷着脑袋不出声，以为她是害怕了，声音拔高了些，道：“儿臣将昭妃娘娘撞倒了，昭妃娘娘说要教训儿臣，不然就要告诉父皇。”

殷明聿轻飘飘点点头：“就因为你撞到她了，她就这么说。”

二公主似乎有些犹豫，她来之前母妃和她说多说多错，她好像也没多说什么吧？

于是愣神间点了点头，说了声是。

殷明聿视线转向宁昭柔，低声唏嘘：“你还挺会告状。”

宁昭柔离他近，把这话听得仔细，一时间面红耳赤，张了张口，无声说没有。

她的话和二公主的话完全是南辕北辙的，但归根到底也只有一人说了实话，一个人占理。

殷明聿稍稍凝眸，眼神有些犀利地落在二公主身上：“芸儿，朕知道你是怎样的性子，今日你的这些话，有几句为真。”

二公主明显慌张起来，脑袋支起来，极度心虚之际甚至还妄图借着哭诉来给自己增加底气。

“儿臣、儿臣所言，都是真的，为何父皇不信儿臣，要信昭妃娘娘！莫不是她同父皇说了什么！？”

殷明聿看着下面这一出，知道她这是和谁学的，不由得皱起眉。

良妃还真是什么都教啊。

眼看他的神情越来越冷，二公主也不敢哭了，把声音收起来，无意间撞见宁昭柔在看她，瞪过去一眼，把头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