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柔偏要计较。

她伸手揉了揉方才被打着的地方,想着应该是起印子了。

“良妃娘娘可别这么说,本宫入宫之时也曾忧心与二公主有龃龉,所以便率先问了陛下,若遇此情形应当如何是好。”

宁昭柔无辜地朝她笑了下,眼睛都笑弯了,把话说出来:“陛下说本宫入了宫便是嫔妃,若公主行事放肆,本宫也应当规劝,规劝不得,便只能教训了,想来二公主吃了教训也不会随口一个狐媚子地叫本宫了。”

良妃睁大了眼,简直不敢想象她能把这话说出来,于是低头瞪了一眼二公主。

二公主也心虚地把头低了下去。

“哦,还有方才二公主说是本宫要打她,她才推了本宫,实则是二公主先踢了本宫一脚,本宫倒地以后她又要用树枝打本宫的脸。”

宁昭柔立在一侧,看着二公主往后躲,叹了一口气:“今日就算良妃娘娘要求本宫宽恕二公主,本宫依着陛下的话也是不得不狠下心肠的。”

“你敢!”良妃听她这话的意思是要对二公主动手,她怎么敢的她一个刚入宫没两天的嫔妃,不过是趁着陛下对她正新鲜,竟敢胆大包天去责打公主!?

宁昭柔捏着拳头,冷下了脸,反问她:“公主又如何呢?本宫只听陛下的话。”

她之前在萼明山上受的苦还可以说是身份有别,如今再对上,她也不能白白被打。

“话都是你说的,谁知你是不是说的假话,你不招惹公主,公主又怎会平白无故推你。”良妃扫一眼周围的宫人,稍稍放心,“本宫看谁敢动手。”

宁昭柔还没见过像良妃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干脆也不同她多争辩:“既然这样,那就让陛下来分辨吧。”

“你疯了吗!”良妃忍不住骂她,一副看见了什么奇人一般皱着眉看她,“陛下日理万机,怎能因为这种、这种芝麻小事来让陛下裁断?”

再说了,陛下又怎么会管这种事?陛下最不喜后宫诸事闹到他面前去,之前秀女入宫时争宠,闹出了不小的事,高位嫔妃们都拿不准主意,后宫又无皇后,众人只好把事情报给太后,太后只叫人传到了御前,没曾料到陛下直接下令把闹事的秀女尽数杖毙了,之后后宫再有多大的事也不敢轻易报给陛下了。

宁昭柔可不知道宫中的这些事,她只知道殷明聿之前同她说过,说不会不管她。

“怎么,娘娘不敢将此事报给陛下,是自己也心虚吧。”

“胡说本宫有什么好心虚的。”良妃想不到一个之前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丫头现在有了底气胆子比牛还大,这装模作样的狐媚子,尽会魅惑陛下!

若真到了陛下跟前,还不知道要让她说多少话呢。

“娘娘若不心虚,何不走一遭。”

良妃知道她在激她,一时没说话,冷冷看着她,最后把二公主带到前面来。

“既然妹妹说二公主冒犯了妹妹你,那本宫就让她给妹妹认个错,总归是小孩子心性,妹妹总不应该同孩子计较。”

宁昭柔知道她是想把事情糊弄过去,见二公主磨磨蹭蹭地给她认了个错,她面上没说什么。

看着她们走远了,她这才撩开了袖子,瞧见手臂上方才被抽红的一道痕迹。

红痕并不深,但落在她纤白的手臂上就显得很严重,木犀木昙皱着眉连说要赶紧回去给她上药。

宁昭柔却把袖子放了下去,问她们御书房往哪边走。

两人皆是一愣,这架势,娘娘是真要去向陛下告状?

这件事也不怕告状,她们娘娘是受委屈的那个,若陛下真要论起来,吃亏的总不是她们娘娘。

可陛下真能管吗?

木犀说:“不然还是先回宫抹了药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