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绝,而变得平和,似乎那一场撕心裂肺的质问,已经将她所有的活力抽走,只剩下一行尸走肉在原地。
“能帮我……把桌子上那坛酒……递过来么?”童书桦咳嗽,素帕掩住口。
容玖日行一善,酒坛里面发出的味道让他皱起眉头,“这里面……”
他没有把话说完,童书桦自然而然的接上来,这话不说,之后大约也只能带到地下,“是我儿子的……骨灰……”
容玖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叹了一口气,“夫人,您这是何必呢?”
童书桦凄绝一笑,“既然有了他……却没有办法……叫他看到这世界……那做父母的……便担着这份罪……他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那就回来吧……这是他该的……他欠我的……欠我的……”
她说着说着,眼睛亮起来,脸颊也变得红润,抓住容玖的手。
这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您还有什么遗言,可以说给我听。”容玖温声安慰道,但他并不承诺。他本就不是圣人,更不是什么善类,只是这么说让童夫人能好过一点,那么说一下,也无所谓。
“简鸾……命途多舛……”童书桦力气出奇的大,差点将容玖的骨头抓碎,不过他面上并没有表示出来疼痛,神色如常,听童夫人最后断断续续的叮嘱,“你……既然与他……羁绊甚深……便……莫要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