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种气场收放自如,白衣人看到张显,顿了一下,没有与他打招呼,而是偏头问童简鸾:“请问这里有人吗?”
童简鸾摇摇头,“苏将军请。”
苏谢闻言,笑了。
这笑便如光风霁月,好似刚才围绕周身的漫天杀气都是假的,他一撩下摆,坐在长凳上。
张显在旁边站着,招呼小二往这边搬个凳子。
苏谢没有看他一眼。
张显并不觉得难堪,似是习惯了这种无视,他将酒坛放在桌上,朝着童简鸾道:“我请兄台喝酒。”
童简鸾觉得自己好像躺着也中枪,他好像掺和了什么不该掺和的。
“酒放下,人可以走了。”苏谢冷冷道。
张显并没有听他的,接过小二送来的三个酒杯,一一放在桌子上。
童简鸾这才注意到酒杯的样子很奇怪,杯口只有铜钱大小,中间是大肚容量,樽底是三角架,支称整个酒杯稳稳站在原地。
杯身是开片原式样,即常说的冰裂纹,蓝釉白底,煞是好看。
张显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盖在上面,然后五指扣在酒坛边缘,将酒缓缓倾倒,清冽的酒从铜钱中间的四方孔通过,并未沾到铜钱上一滴。
这倒是让童简鸾想起卖油翁的典故,“乃取一葫芦置于地,以钱覆其口,徐以杓(sháo)酌油沥(lì)之,自钱孔入,而钱不湿。”和现在张显做的事情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酒盏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在酒缓缓入杯的时候竟然能听到笛声。
张显将那枚铜钱拿开,盛酒的酒盏推到苏谢面前,“恭祝苏将军凯旋。”
苏谢脸有点僵,童简鸾深深悔恨自己的腿为什么不听使唤,非要过来掺和别人的家事?现在有种泥潭深陷的感觉。
他看向了窗外,结果发现,对面是一家……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