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宴自己一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十分坦然的让烛离随便看,还自报家门,“我是师尊的亲传弟子,柳玄知,柳,玄知。”

柳这个姓氏被他着重强调,生怕旁人听不出他跟柳折枝一个姓氏。

烛离原本还被骂得怒火中烧,听到这句话火气都断了,一头雾水。

他区区一个蛇到底在骄傲什么?师尊给徒弟取名赐姓,在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折枝仙君,你的徒弟对本尊出言不逊,这便是你们正道议和的诚意吗?”

烛离没理会墨宴,只跟柳折枝说,端着魔尊的架子,觉得自己与柳折枝才是平起平坐,不把旁人放在眼中。

若他面对的是段承乾,段承乾或许会高兴,因为这是一界之首的认可,可惜他面对的是柳折枝。

重度社恐面对这么多人被问话,高兴不了一点,甚至还想让他闭嘴。

柳折枝听得直皱眉,不想回答,可见烛离一直盯着自己看,两界议和的大事,自己不说话似乎也不合适,但……着实是张不开嘴。

好多人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就站在那里不出声,看着对面的烛离,却没有一个人怀疑他是不敢说话,只以为他把这勾结正道才篡位成功的魔尊不放在眼里。

正道众人默默感慨不愧是折枝仙君,可比那胆小怕事的段承乾好多了,终于在魔族面前为正道找回了脸面。

魔族也看得心惊,暗暗揣测难不成折枝仙君真的没受伤?不然为何敢连魔尊的话都不回答?跟往日一样高高在上,眼高于顶不理人。

心情最复杂的就是烛离了,知道自己被无视了,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继续发难。

毕竟正道的折枝仙君是真的不好惹,当年跟墨宴三日一小打,五日一大打,他虽然抢了墨宴的魔尊之位,修为上却不及墨宴,真打起来定然打不过。

魔尊要是打输了,那就是丢尽了魔族的脸面,到时候魔族就被动了。

两边都误会得离谱,柳折枝只觉得越来越多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社恐发作的更严重了,不动声色的往自己熟悉的人身边挪了挪。

他这一动,直接让两方都严阵以待。

魔族:这就要开打了?这仙君讲不讲理啊!说好的来议和呢!

正道:不愧是折枝仙君,扬我正道浩然正气!我等必定誓死跟随仙君!

只有墨宴发现他这举动嘴角疯狂上扬,脸上骄傲得意更甚。

看到没有?柳折枝只跟老子亲近!

还找他告状?你看他理你吗?他不仅不说老子,还往老子这靠!

“你盯着我师尊看你还有理了?我可是我师尊唯一的弟子,师尊跟我最亲近,你再挑拨离间,我可就让我师尊打你了!”

墨宴越发嚣张,虽是不合时宜,却让柳折枝松了口气。

甚好甚好,不用我开口便好。

他这样的沉默只会让人误会成墨宴说的话就是他的意思,烛离眼里满是怒火,“折枝仙君,你便是如此管教徒……”

“有事跟我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让我师尊给你说法?”

柳折枝越是没修为不能打架,墨宴就越是嚣张,表现的有恃无恐,整个一被师尊宠坏了还仗着师尊修为高深便胡作非为的小徒弟。

说着还伸手去拉柳折枝的胳膊,“师尊你看,那个什么魔尊他气我,你得给我做主啊,你把他打回魔界,我看见他就生气。”

虽然是社恐,但柳折枝心里什么都清楚,明白他只是在演一出空城计,自然知道该如何配合。

跟烛离不认识,不愿回答,跟他却是朝夕相处了十几年,柳折枝稍微犹豫一会儿便吐出了四个字,“莫要胡闹。”

语气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