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我总得有个人身吧?”墨宴蔫蔫的耷拉着脑袋,“长兄,我跟柳折枝在一起我不能总是一条蛇啊,回头柳折枝要是嫌弃我变不成人,他不要我了不就完了吗?”

“柳折枝要是不要我了我可怎么活啊……”

这话这一年柳故棠不知听了多少次,情绪再如何稳定的神尊此时也手痒得要忍不住了,“折枝不会不要你,他都把你锁起来了,对你的情意还用我说么?”

“是,柳折枝是爱我爱得死心塌地,没有我他也活不了,最最最最最爱我……”

长达一刻钟的长篇大论描述柳折枝如何爱他,柳故棠看似在听,实际手中不知处理了多少神界事务,他那些话根本未曾入耳。

“……但凡事总有个万一,我没有人身抱不到柳折枝,很多事都不方便,还……”

“啪嗒。”柳故棠手中的玉简掉在了书案上,转头皱眉看向他,眼神还有些危险,“你要何事方便?”

身为长兄,他支持幼弟和弟妹在一起,可前提是幼弟长大之后,有些事不可能此刻偷尝禁果,否则万一将孩子养得出了什么问题,后果谁来承担?

用心养的孩子,养着养着就歪了,非要把道侣锁起来才放心,这对他这个长兄的打击已经很大了,若再在风月事上误入什么歧途,他真怕自己忍不住炖蛇汤。

“啊……这……我不是想那种事!”墨宴尾巴差点吓得竖起来,慌忙解释,“柳折枝还没长大呢,我再禽兽也不能不顾他的身子啊!”

“你最好是。”柳故棠冷冰冰扫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回那些玉简上。

从一个一无所有的混血神族,一步步爬上如今的神尊之位,柳故棠自认自己这一路走来绝无遗憾,他做事也总是要求严苛,唯独在养幼弟这件事上。

自从柳折枝必须锁着墨宴才能安心,他就知道自己养得出了纰漏,此事也成了他这辈子唯一一件未能尽善尽美之事,甚至有了些挫败感,想破头都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连柳浮川都闲着没事总拿此事说笑,说无所不能的长兄如今算是有了黑历史,养幼弟养出了个小病娇。

001就更不用说了,看到墨宴身上的锁链差点笑飞了,每每榻上被他折腾狠了便拿此事报复他,说他乱养,把主人都给养成病娇了。

“但是,长兄啊,我还是觉得我应该可以变成人,按理说我会说话就应该可以变了,我……”

话题又回到了原点,墨宴那嘴就一刻都不带停的,从前跟长兄不敢放肆,如今被宠得也开始无法无天了。

柳故棠实在被吵得受不了,正想把他扔出去,柳容音突然带着柳折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