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道说过话,这才没有发觉。

此刻墨宴再听他们两人交替着说话,后知后觉的发现柳浮川无论是语调还是笑着说话的感觉都跟天道相似极了。

脸上总是挂着笑的笑面虎,他当年被柳折枝捡回神宫,第一次见天道,天道不就是这样吗?

看似跟谁都笑意盈盈,实际心里全是算计,和谈笑间就能把人坑得明明白白的柳浮川多像。

墨宴死死抓着手里的剑,他不敢想柳折枝要是落在天道手里会是什么下场,他拼尽全力从泥沼中拉出来的神明,绝对……绝对不能再被天道毁掉一次。

“兄长。”

天道抢了他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毁了他,这世上如果有谁最恨天道,墨宴知道这个人一定是他。

但他还是对着已经和天道融为一体的柳浮川叫了兄长。

“看在我教你追过长姐的份上,求兄长……让我见见柳折枝。”

拼死一战他即刻就能打,可他不知道柳折枝的情况,见不到柳折枝他安不了心。

“柳折枝……柳折枝他在修真界伤了根基,他的身子只恢复了修为,根基根本没有养好,他一着急就会吐血,他到现在还怕冷,那么高的修为,冬日里手却凉得怎么都捂不热。”

这辈子第一次,墨宴对着天道低了头,嗓音晦涩,“他对你肯定不会设防,他真心拿你当兄长才会糟了你的算计,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让我见见柳折枝,我只看一眼……一眼就好。”

什么苍生啊,柳折枝这辈子为苍生付出的还不够多吗?

他不是神,他是魔尊,他只是柳折枝的蛇蛇,他只想陪着柳折枝,柳折枝能为苍生付出一切,可谁来心疼柳折枝啊。

墨宴知道他又不听话了,他没听柳折枝的话,在这种时候只顾着关心柳折枝,没有把苍生放在第一位,可他真的忍不住。

“兄长,兄……”

“好啊。”开口的是柳浮川,不是天道,天道忙着欣赏他的狼狈,连周围的天地本源恶念都跟着透露出别样的愉悦。

“当然可以让你见折枝,不过……”柳浮川玩味的目光上下打量他,“求人总得有些求人的态度,怎么能站着求呢,你说是吧?”

本来天道还想阻拦他答应,现在听到他这么说,也跟着饶有兴味的看着墨宴,“在折枝面前乖得像条狗,反正你也当狗当习惯了,那就跪下来,好好的求,求的诚意够了,自然就见到折枝了。”

他不介意放柳折枝出来,就是要让柳折枝看着他杀光这些人才好,但他更想看墨宴像条狗一样求他。

墨宴这个人,嚣张得不可一世,暴躁易怒只知道情情爱爱,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的人,早就该死透了,却还能被柳折枝捡回去,让柳折枝另眼相待,甚至让柳折枝心甘情愿去历劫。

天道始终想不通自己输在哪里,为什么不能完全取代墨宴,就像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输给柳折枝。

“好。”

墨宴答应得毫不犹豫,掀袍要跪的瞬间,身侧的柳故棠拉住他的胳膊,厉声呵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