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这么完整的复述了一遍,再配上他那脏兮兮的手,柳故棠刚硬下来一点的心肠,不受控制的柔软了许多。

仔细想想,倒也没必要与一个孩子多计较什么,左右只是不吵不闹的待在院子里,不惹祸又不添麻烦,养便养了,这偌大的国师府还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孩子。

“既如此,便回去养着吧。”柳故棠随意的摆摆手,“安分些。”

总算是成功圆回去了,柳折枝起身就要走,却刚动一下就被墨宴大声叫停,“别别别!别走啊!没演完呢!”

还能继续演?

柳折枝不理解,但他相信蛇蛇,立刻不动了。

“慢慢站起来,起来一点就晃悠一下,感觉自己要摔倒了,什么都别扶,放心,要是长兄不来扶你,我在下面给你垫着,摔不疼。”

他能让柳折枝演戏,但舍不得柳折枝真摔着。

墨宴在心里冷哼一声。

我可不是某个嘴上说宠弟弟,结果转头就认别人当弟弟的长兄,我可专一了呢,这辈子就只给柳折枝当狗……呸!当道侣!

“好,我试试。”

柳折枝没干过这种事,但他很听劝,墨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柳故棠坐在高位眼看他从椅子上起身,刚站起来还未站直身体便晃了一下,随后虚弱的朝前倒去,自己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到了跟前,稳稳当当扶住险些摔倒的孩子,顺便……

扔了他怀里的那条狗,一下扔出老远。

兢兢业业装柔弱的柳折枝:???

突然被扔了的墨宴:??!

柳故棠扶着柳折枝重新坐下,来不及思考自己为何要扶他,带着冷意的话便脱口而出,“那条狗太重。”

言外之意柳折枝险些摔倒就是因为抱着狗,不抱就没事了,那么大一条狗还整日让人抱着,好像没长腿似的。

“长兄,蛇蛇是龙。”柳折枝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不想让墨宴被真的当成狗。

柳故棠什么都没说,只冷冰冰的扫了他一眼,但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大概是在说……你叫他蛇蛇,还说他是龙,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柳折枝看懂了,认真解释道:“长兄,蛇蛇很厉害,先是蛇,然后化蛟成龙,他叫墨宴,也姓柳,字玄知。”

“柳玄知?”柳故棠沉声重复了一遍,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名字像是在哪里听过。

“正是。”柳折枝点点头,“蛇蛇是乖蛇蛇,长兄与他相处久了便知晓了。”

柳故棠看看地上一个劲朝柳折枝摇尾巴的大黑狗,再看看清冷出尘的柳折枝,莫名有些两眼一黑的崩溃。

“既然你说他很好,那便你回去休息,他留下帮本座做事。”

“这……”柳折枝愣住了,“长兄,他只是一条无辜的龙,如今又是狗身,哪里会做什么。”

“不是说心疼本座劳累?”

柳故棠轻飘飘的一句话反问过来,柳折枝彻底张不开嘴了,刚才茶得太离谱,现在被自己的茶言茶语堵住嘴,这感觉着实有些难受。

“蛇蛇,我该说什么?”他不会了,只能传音去问墨宴。

墨宴也没想到茶的是柳折枝,被针对的却还是自己,原本是想让柳折枝装柔弱跟柳故棠拉近感情,现在倒好,把自己搭进去了。

“说……要不就别说了吧,别因为我让你跟长兄有什么隔阂,你不用管我,我留下来无论长兄让我做什么,我都会照做的,别让你为难就行。”

这番话被他一说,柳折枝第一反应就是蛇蛇好乖好让人心疼,但莫名觉得有点熟悉感,好像跟自己心疼长兄的那些话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蛇蛇可是在给我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