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屿正侧头跟馆长说话,看到舒野过来,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淡声问,“怎么,看够了?”

“嗯,我想出去玩。”

馆长还没说完他那一直怨念在心的商标侵权案,赶忙道:“你要是不喜欢蜘蛛标本,隔壁还有蝴蝶标本展……”

“更无聊,”舒野一脸漠然:“我想出去玩。”

馆长:“……”

温泽西笑道:“真意外,哥哥还以为,小野就喜欢,这种无用的东西呢。”

舒野不满:“这话几个意思啊?”

温泽西笑而不答,牵起他的手,转头对舒屿说:“我带他去附近的水上乐园玩吧,你们先谈。”

舒屿顿了顿,颔首道:“别忘了去休息室拿他的外套,外面很冷。”

近几年极端天气频现,钟山市已经好多年没这么冷了,一出门,湿湿的冷雾便黏在脸上,像结了一层霜。

“知道了,”温泽西捏捏舒野的脸蛋,“我去拿,乖乖在这儿等我。”

“唔。”舒野倚着墙,百无聊赖地低下头,刷着手机,宽大的奶白色毛衣遮住下巴,衬得小脸儿粉嘟嘟的。

“您家的公子真俊……今年上高几啊?”馆长好奇地打量着他。

“他都快大学毕业了。”舒屿的唇边浮起一抹淡淡的笑,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我想阅览一下侵权案的卷宗,请尽快送到律所来。”

舒屿也想赶紧谈完工作,多抽点时间陪舒野,盼了好几个月,才把他家的小祖宗盼回家过年,虽然后面还跟了一屁股电灯泡。

“哦哦,你放心,我绝不能给耽误了,这件案子啊……”馆长又开始念念不绝,拉着舒屿向走廊的另一边踱去。

耳边安静了下来,所有参观者都聚集在钟教授周围,展览馆的暖气烘得舒野沉沉欲睡,低垂的长睫,微微忽闪着。

小腿传来痒痒的感觉,舒野屈起腿,用脚踝搔了搔小腿肚,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

那痛精光四射、炙热无比!仿佛炸弹一样在神经末梢爆炸,疼痛感迅速扩散!

“唔!”

舒野睁大眼睛,弯下身慌乱地拍着小腿肚,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一个黑底粉脉纹、鹌鹑蛋大小的东西从他的裤脚掉了出来,嗖的一下转眼不见了。

“……”

错觉?

舒屿快步走过来,扶着他的胳膊:“怎么了?”

温泽西也抱着风衣回来了,关切地低身看他。

“我的小腿……有点疼,”舒野低着头,鼻子一酸,掩下眼中的泪光,不只是一点点疼而已,仿佛有人将烟头摁熄在他的小腿上,“……好象被什么咬到了。”

舒屿眉心微拧,蹲下身去,轻轻拂开他的长裤,托着柔软的小腿肚儿,只见腿肚儿白皙的皮肤,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一个半透明的水泡,水泡晶莹剔透,仿佛一块冰种翡翠,中央隐约可见一个鲜红的小点。

“怎么回事?像是被烫到的。”温泽西也俯下身去,细细察看着起泡的地方。

自然博物馆的馆长微微睁大眼睛,暗暗吸气,别人可能不懂,他还是明白的,这不是烫伤,而是被蜘蛛蛰伤的。

并且,这种组织液从细胞间隙中渗出的情况,是亚马逊雨林里的猎人蜘蛛独有的捕杀方式,往往带来尖锐的、杀伤力极强神经性剧痛。

“……”他慌张地左右看看,冲着不远处正在演讲的钟教授使了个眼色,刚想找个理由脱身,舒屿已经怀疑地起身,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薄唇轻启:

“你这里展览的昆虫活体,不会出现监管方面的漏洞吧?”

馆长一惊,抓了抓脸,故作镇定道:“那不能,而且,博物馆里也没有蜘蛛活体,都是标